顾言看起来则要平和多了,他坐到椅子上望着曾经的自己感叹道。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他俯身从盒子里拿起一颗芥末糖拨开放入口中,回想当年临死前的心情,不禁轻笑一声。
那时他真的已经走投无路。
十多年的准备只为当一个隐藏在普通人中的怪物,最终却还是失败了。
失控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与其像母亲一样被关进精神病院,他宁可亲手结束一切。
等待行刑的那一晚,并没什么对生命的不舍,更多是解脱的释然。
那是他从年少起度过的最放松的一个夜晚。
“我见过她。”顾淮忽然喃喃道,抓住糖盒的指尖不断用力。
哗啦一声芥末糖撒到床上,顾淮躬身用力抱住自己的头,紧咬牙关仿佛在承受什么剧烈痛苦。
顾言偏头看着眼前的记忆回放,想了想才明白过来。
他却是露出与顾淮截然相反的开心模样,自顾自笑起来。
“是啊,早就见过。”
如果没有温凌出现,辛奉天也不可能骗过顾言,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左语对顾言到底是什么意义。
当辛奉天设计左语鬼魂形象误导顾言是出现幻觉时,他就已经输了。
顾言和左语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桥上,而是在一个漆黑小巷。
那也是顾言第一次病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