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留地的菜啊,临时你收着……”骆常庆挠挠头,“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要是实在吃不了,挑着新鲜的摘了,一斤半一捆,拔棵草捆好,去公社卖,一捆要三毛钱,两毛五也行,比别人卖的便宜点,赚个块儿八毛你也能割斤肉吃。”
廖春华不信这个,拿眼瞪他:“家家户户都种菜谁买啊?”
“那村里大集上卖菜的也没见人家赔死啊,不有的是没自留地的,我姐不就是?”骆常庆笑,“都说了比别人卖的便宜些。我给你定的价低,你又没成本,赚一分不也是你的啊?吃不完烂地里不是一分也换不回来?你想想,你往常得送出去多少钱?那菜我拿到城里能卖三毛一斤,有的卖三毛五。你往小李庄送菜,你闺女女婿有给你塞钱的吗?尤其是县城那边,省下来的钱都给刘家盖房子了,那钱要是落你口袋里,你不说翻翻房子,能买块收音机听吧?能买台电扇吧?我见外头人家那电风扇可好用了,不用自己动手,啪嗒一按开关,小风吹的凉飕飕的……”
廖春华一听,仿佛感受到了大夏天里那凉飕飕的风。
马上压下心底打算等小儿子一走她就起飞再当良母的念头,开始琢磨这事。
“娘,你说你会用秤,认的钱,收钱找零不在话下,比村里其他老太太强吧?有这本事不出去卖菜可惜了。”
廖春华微微挺了挺脊梁骨,脸上顿时有了信念。
骆常庆给他老娘鼓完劲,站起来离开,心里也叹了口气。
他是想把自留地包出去,可老娘再吃棵菜就得在村里到处寻摸,总不能真让人看了笑话。
只要不往外送,别的随她折腾,忙起来也省的整天瞎琢磨事。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四口把屋门全都上了锁,大门也咔嚓锁好,奔赴公社,坐着汽车晃晃悠悠去了津店。
再次踏进这个院门就不一样了,这里是他们的第二个家啊,他们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