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至亲的滋味,别人不懂,沈羽却懂。
可她沈羽的父兄虽然逝去,生前却对自己疼爱有加。
而桑洛不同。
疼爱,曾有过;陷害,亦曾有过。
骨肉至亲,同胞兄长,纵然再深的仇怨纠葛,却还带着怎样都扯不断抹不去的血脉相连。
人死灯灭。
与桑洛而言,是快意,还是悲恸,又或兼而有之,个中滋味,所有恩怨,唯有桑洛一人,一肩扛着。
沈羽只觉心头闷疼,凝目看着她,耳边唯有呼呼风声与城下渐近的马蹄脚步声,说不出一个字。
她站在桑洛身边,在那城头砖石的遮掩下,拉住了桑洛垂落在身侧的左手。
触手冰凉,凉的如同那日昆边狼野中的冰雪。
桑洛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城下聚集而来的越来越多的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呼了出来。似是想把心中压抑许久的情愫都倾吐干净。让它们随风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