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洛轻哼一声,“国巫占测了得,能知我等不知之事。如今与我说这些,是要我谢你?”
姬禾哈哈笑道:“吾王明鉴,老臣,自然不敢。”
“你说了这样多,却没有一件是你方才所谓关系深重之事,”桑洛坐下身子,将茶杯放在手中轻轻摩挲着:“陈年旧事,还是不提了吧。”
“公主与先王一样,不信巫卜之说,不信天命。先王的三个孩子之中,唯有公主,最像他。”姬禾却也不怕,又对着桑洛一拜:“只是不知,这一份相似,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我是像我父王,却也终究与他不同。”桑洛微微蹙眉:“我敬国巫对我直言,从不隐瞒。也愿将你留在皇城之中再为国巫。只是国巫方才所言,我却听不出你言外之意。”
“天命早定,可人事诡谲。舒余百年来从无女帝,对此一事,老臣心中,亦有疑惑。是以,南疆祸起之时,我为吾王,占测一卦。”姬禾说着,便跪下身子:“如此行径,按大定国律,当腰斩。可如今大事已定,为舒余百姓计,臣,请吾王听我说完,再做定夺。”
桑洛听得姬禾说着为自己占测一卦之时,便忽的冒了一身的冷汗。此时,她低头看着跪落在地的姬禾,心中游移不定。她自然想知道这说对了许多事儿的姬禾给自己测下一个怎样的命数,可她却觉得手心都冒了汗。听自己的命数?是福是祸?说来,似是玩笑,可想来,却觉心惊。
半晌,桑洛才缓缓开口:“你说。”
姬禾的身子动了动,费力的直起来看着桑洛:“龙气盛而王命孤。”
桑洛双眉一簇,死死的盯着姬禾,面色霎时间发了白。
“吾王聪慧,自然知道,我所说之孤为何。一年之中,公主的父兄尽去,终得此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