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咂了咂嘴说道:“死亡时间是昨夜子时到丑时, 尸体的致命伤在颈部,应该是凶手从背后架住被害人后, 反手用刀猛得割开他的喉咙致死,看伤口的深度,感觉是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子才能做到,具体的情况,还得等我回开封府验尸后才能知晓。”
展昭点点头,又转头看了一眼血淋淋的药斗。
公孙拍了拍他的肩说道:“等下你还要去宫里值班,早些收集了证物就回去吧,别耽误了时辰,我先回开封府了。”
展昭道了声“好”,公孙就带着自己的东西先走了,展昭又开始盯着药斗纠结,隔了一会,白玉堂走过来,将一张纸递给展昭,展昭将纸展开一看,发现正是第一次案件药斗放置尸块的图以及这次案件放置尸块的图,心里满是感激,这老鼠嘴上不问什么,但自己在想什么,需要什么,即便两人不用言语,也能彼此了解得一清二楚。
展昭问店里的伙计借了一支朱笔,将两处被打开的当归的抽屉那画了记号。
拿着笔想了想,朝一旁的掌柜问道:“掌柜,尸体是谁发现的?”
掌柜的一直不敢吱声得待在展昭身旁,见展昭问自己,才有些哆嗦得说道:“早、早上来开门的伙计,清洁药斗的时候,发现里面有血渗出,打开一看就是这些个血淋淋的手啊脚啊的,差点没给吓死……然后伙计大声嚷嚷起来,我们都被喊声吸引过来,再接着,就在里面的问诊间发现了老板的尸体……可不敢耽误,马上就来开封府报案了!”
“哦?”展昭习惯性摸了摸下巴,“那昨晚谁是最后一个瞧见你们老板的人?”
掌柜的愣了愣,还没答话,就有一个声音从展昭身后响起。
“是奴家。”
展昭回过头,就见早些天见过的那个喂大倪过堂菜的清秀老板娘从里屋走了出来,来到展昭身前后,她先是款款行礼,接着缓缓说道:“奴家本名朱玉,是桐安堂当家童青阳的第三房妻妾,昨夜戌时的时候,相公他出了奴家的房间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憩,奴家便再没见过相公了,谁知今早竟……”
说完后,那女子只是叹了口气,却并不见脸上有何愁容。
展昭道:“你们既然是夫妻,却不睡在一间房里么?”
朱玉摇摇头,说道:“大人有所不知,相公在老家还有好几位娘子,当初相公为了表示对大家一视同仁,也为了避免争风吃醋,所以定了不在任何一位姐妹处过完整夜,每晚都回自己的房间安寝的规矩……虽说,他只带了奴家一人来京城,但是,这不过夜的传统却依然秉持……”
展昭点点头,想不到这童青阳还风流得挺有谱。朱玉见展昭没有什么话要再问,便退下了,展昭拿着笔,又开始心无旁骛得看起来桌上的草稿,间或还跟身旁的白玉堂探讨几句。
“说起来,这次放入药斗的尸块要比上次少了手臂跟双腿呢……不晓得凶手是什么用意……”
白玉堂道:“摆放的位置也不同,不过放在中间的,却都是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