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嘲讽了的何军,回到寝室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近来,他的脾气越发暴躁,甚至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寝室里面没人,何军一把掀了自己的桌子,上头陶瓷碗哐当砸到地面上。
“什么玩意儿!他竟然看不起我!”何军脸都涨红了。
系统000安慰道,“宿主,别担心,现在他的fg立得越多,到时候你打脸效果越强,这样掉落的积分越多哟!宿主,我感觉你很快就能成为人生赢家了!”
何军一听,暴怒的情绪瞬间收敛,他从这里往下看去,扬起了高傲的额头。
“苏蘅芜啊,没想到他这么厉害。”
系统000表示赞同,“他好像比想象中更厉害。之前你故意在网络上发酵四人吊死鬼的事情,他竟然一下子就识破了,我怀疑他身边可能有奇人异士!”
何军三观差点阵亡,但想了下自己都复活过一次,一切就显得不那么惊悚了。
之前复活的事情不甚清晰,刻意去想的时候,何军才完整的记起——苏蘅芜当时能见到鬼!而那只鬼,就在自己身后!
“啊!”何军额间冷汗瞬间出来,他对系统说,“你能探测到那个女鬼吗?她是不是还在跟着我?”
系统000,“她暂时不会伤害到你。”
何军怒了,“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杀了她吗?”
系统000,“有哦,宿主只要努力完成任务,就能动用武力驱魔手段。”
所有的解决办法,都最后指向了做任务。
但何军顾虑很多,他很快意识到,如果苏蘅芜身边真的有能人异士,那么光是升级到一段的上帝之眼,可能还不够,万一那个女鬼就是苏蘅芜的人,岂不是想看谁的答案都可以!
何军眼里郁色渐渐聚集,他跟系统说,“我现在的积分还能买什么东西?”
由于虐渣值不够,何军积分并不多,在升级了上帝之眼后,所剩无几。
系统000劝慰道,“宿主,你现在积分不够啦,再多做做任务比较好哟。不过,宿主要是这次任务的失败的话,就很难对付女鬼了。”
一想到那渗人的女鬼,何军瞬间坐不住了。
系统000沉思片刻,跟他说,“这样吧,我跟上级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先预支一点积分给你。”
片刻后,系统000惊喜的跟何军说,“宿主,上级同意了。这里先预支给您一千积分,顺便帮你上帝之眼升到了五级。现在您可以随意购买商城里的东西。”
何军拿着积分,高兴得不得了,连忙买了一堆buff,不仅叠加了很多资深好运buff,甚至还给苏蘅芜买了几个倒霉buff。
其中一个buff名字特别有意思,叫做“亡灵之语”,听名字何军还以为是鬼魂大半夜给你打电话念经,没想到很快何军就发现自己买错了。
·
离考试还有1天,离任务结束还有一个星期。
之所以还有一个星期,是因为pk赛一方的任务条正在不断增加,按照这个速度,不出一个星期,就能结束任务。
系统444躲在墙角里,嘤嘤哭泣,“宿主呜呜呜,你动一动啊!”
但是苏蘅芜就跟和尚似的,没有那些世俗的欲-望。
每次系统444看着跟自己一样,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柯文瑞,都有种看到失散多年好友的感觉。
在系统444一哭二闹三上吊第10086次以后,苏蘅芜终于动了。
苏蘅芜在他头顶上摸了一把,说,“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系统444脚边都哭出了一摊泪水,“怎么直啊?你都不去找资料,难不成资料还会自己长腿过来吗?”
苏蘅芜想了想,拍手道,“不可以吗?”
系统444,“当然不可以!!!哪能这么轻松让你完成任务啊?”
“这样啊……”苏蘅芜垂着睫毛,翻出老式手机,点开wap版的校园论坛,系统444恨铁不成钢,怒斥,“你还有心情看论坛!”
苏蘅芜瘪了下唇,旁边柯文瑞跟着叫,“哇,马上就要考试了耶!你怎么还在看作文素材!我给你搞了套最新复习题,听说前几年他们就喜欢考这个……你怎么还在刷论坛啊!”
“有很有意思的东西。”苏蘅芜老式面板开始下滑,上一秒还像个老父亲的柯文瑞,瞬间被论坛上的东西吸引住了。
【十年了,你们欠谢寒镜一个道歉!】
1l:不知道还有人记得谢寒镜吗?也许在你们眼中,谢寒镜只是那个传说中的鬼魂,但我想说,谢寒镜不是自杀的,是你们逼死他的!
2l:???
3l:谁来贴一下前情提要?
4l:来了来了。谢寒镜,十年前a中的学生,意外死亡。此后便再学校里流传了很多恐怖传说。
5l:是的呢。我们那一届,有传闻说,每个班级都会多出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谢寒镜!还有每年毕业照,都会莫名出现谢寒镜!
6l:呜呜呜……不是传说……是真的!!我们那一届都看到了!!!谢寒镜就站在合照的左上角……我同学差点都吓疯了!
……
7l:惊悚!!我听学姐说,上一届他们也出现了……呜呜呜,我们这一届不会也有吧?
8l:谢寒镜到底怎么死的啊?
此楼问出了这个问题后,整个楼都陷入了沉默。
久到帖子都快沉下去了,终于有人回了句。
9l:嘻嘻,他是被你们杀死的呀
10l:啊啊啊啊……
11l:卧槽卧槽……
画风越来越离奇。
从某一楼开始不断跳动的字符,无论发什么,都会弹出留着鲜血的字眼:去死、去死……
看到这些字符的人,脑海里瞬间出现一副诡异画面。
天台上站着个少年,穿着那件涂满了“去死”“病毒”字眼的旧校服。
仿照米国贵族的校服,曾经轰动全校,黑白条的校服格外适合青春。
少年身姿纤细,背对着所有人,随后直挺挺从楼上跳下。
惊慌之中,所有人脑壳里一片混沌。
可当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失重下哐当被砸成一摊肉饼的,却是他们自己。
四肢五骸寸寸断裂,靠着丝线状的、疼痛的精神网络串联起来,让人清晰感觉到,从指间冰冷的绝望。他们头骨开裂,浑身热度从血液里流散开来,而瞳孔却睁得很大,视网膜上结出一道道灰色的人影。
在碧蓝天空下,似乎在笑。
那一天,数名学生在课堂中被吓尿了。
老师也跟着被吓哭了,学生们声称看到了“谢寒镜”,可有的新老师却连“谢寒镜”是谁都不知道。
好在老师们经验丰富,立刻祭出作业大杀器,让学生们没时间乱想。
回到办公室的老师,个个心里都疑惑:谢寒镜到底是谁啊?
而同样怀着心事的学生,一路上都在讨论这件事。
“谢寒镜难道是学校里面的人害死的?”
“呜呜呜,谢寒镜今年不会也来找人索命吧?”
“好恐怖啊,一开始我还以为那个人是要自杀,没想到最后从楼上跳下来的竟然是我自己!哇好恐怖啊,我就躺在地上,双目看着楼上的人,楼上好像有很多人,又好像只有一个人……哇,那种感觉好惊悚啊!”
随着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事件也开始变得清晰。
林月徽勾了勾唇角,一路讨论中,事件清晰起来,但关键点还没有显露出来,目前大概可以猜测出谢寒镜遭受到了校园冷暴力。
周围人讨论得越多,事件就越完善,虽然不知道那个跟自己pk的人到底是谁,但就反馈回来的数据来说,对方似乎挺傻的,连赛道都没有找到。
就在林月徽跟同学绘声绘色讲述今天的事情,打算去旁边栋宿舍打印东西的时候,之前受伤调走的宿管因为听到了“谢寒镜”三个字,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你们……是说谢寒镜吗?那孩子又来了吗?”宿管受到的惊吓不小,此刻浑身哆嗦,边上热水壶发出尖锐的鸣叫声,宿管说,“没想到会这样啊。”
林月徽猛然想起,宿管在这里工作不止十年了。
他眼瞳一亮,直勾勾看向宿管,“您知道关于谢寒镜的事情吗?”
宿管说,“知道,他是个很好的孩子。虽然性格上冷了点,但也只是对着外人,我看他跟朱暖阳关系就挺好。谢寒镜都去了那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朱暖阳现在如何?”
“朱暖阳??”林月徽呢喃着这个名字,心里面高兴至极——他认识朱暖阳。
这场pk赛他不赢,简直天理难容!
宿管叹了口气,支起身子,一瘸一拐地去拿热水壶,林月徽看他不方便,伸手帮忙,却被烫了一下。
“手没事儿吧?”宿管有几分心疼他。
林月徽笑着说,“没事儿,叔叔能多说点谢寒镜的事情吗?学校里最近搞得风风雨雨的,老师让我们尽可能还原事情真相,多了解,多普及,这样学生才不会害怕。”
宿管被这位太阳似的正能量吓了一跳,接过水一边泡茶,一边回忆过去。
脑海里勾勒出几个少年的青春时光,却始终带着暗沉。
宿管说,“一开始的冲突,都是很小的事情。谢寒镜本身不是个话多的人,遇到事情也不解释,大概就是这样,他才成为所有人攻击的目标吧……”
宿管毕竟是宿管,管不了那么多,知道的也不全面,所以临别前,他给林月徽指出一个方向:“你去找朱暖阳吧,他是谢寒镜最好的朋友,他应该知道的。”
林月徽暗地里比了个v,看着自己的进度条一下子变成了百分之七十。
而对方还是个百分之十。
这简直是吊打啊!
另一边,苏蘅芜却在盯着帖子的楼主发呆。
系统444眨着大眼睛,嘴角僵硬的看着宿主的进度条。
苏蘅芜拍着小手,“你看,进度条自己会涨哟”
444,“那是别人顺手漏下来的。”呵呵,为什么它之前还觉得这是个聪明人???
苏蘅芜挑了下眉,细长柔和的线条无论何时,都显出运筹帷幄之态。
他带笑的唇动了动,缓缓地说,“可是,发帖人来自阴间呢。”
系统444:“……啊啊啊啊啊!!!!”
苏蘅芜手指放在唇角小痣之上,微微沉思,“来自冥间的告白吗?真有趣哦”
·
考试天。
弥漫在空气里的恐怖氛围,以另一种方式蔓延开来。
为了配合考试,学生们提早将桌椅凳子搬出了教室,每个教室仅余下30张,走廊上摆着一行行堆叠的桌凳,原本四五个人并行的走廊瞬间变得狭窄。
早晨依旧不变的作息,晨读和晨跑,好似生活的车轮,无论发生如何,都要继续往前。
大概是心有惴惴,很多人都注意到了比他们起得更早的苏蘅芜。
算压力,现在的苏蘅芜是最大的。
对他而言,这场考试将会决定他是否翻身成功。
任何一个人站在他的角度,都会害怕得睡不着。
但早起买早饭的学生,却看到了那个在操场上练老□□的苏蘅芜。
明明打着老□□,却让人产生一种不可侵犯的高洁感。
春日近夏,日光阴沉,灰白朝阳落在他身上的时候,那一招一式中满溢而出的祥和,逐渐抚平人心里的狂躁不安。
昨日在论坛受到的惊吓,像是匆匆潮水褪去。
好几个学生看着苏蘅芜,如痴如醉,直到朋友呼唤,才反应过来,往食堂大楼走去。
林秋彦就是其中一个,他虽然平时冷漠酷炫,但胆子不大,昨天被人摁头安利了那个帖子,点进去一看,吓得他晚上觉都不敢睡。
想到早上有考试,浑浑噩噩起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苏蘅芜——那个疯狂叫嚣着要考第一的人。
也不照镜子认清楚,第一是谁都能考的吗?
林秋彦确实很不喜欢苏蘅芜,甚至于想到他都觉得恶心,一个男人,喜欢另一个男人。
“真恶心。”话音刚落,他感觉自己脑瓜瓢被敲了一下,左右看却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