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幼怡对孝敬瓜尔佳氏一事并没有什么意见,真正让她有意见的是瓜尔佳氏总爱和西鲁克氏别苗头,别不过就迁怒幼怡。
要知道幼怡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软和性子,一次两次她倒是可以忍。
毕竟给人当儿媳妇的,有几个没有受过委屈的?要不然人家也不会说多年媳妇熬成婆了。
但是瓜尔佳氏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当软柿子捏,幼怡肯定是忍不了的。
“她说要给家里人祈福,让我帮忙抄佛经,我知道她是故意折腾我的,因为保泰他额娘之前压根就不是信佛之人。”
“但是我想着也行吧,反正我把事儿领回去,大不了让我身边的丫头代劳就是了,反正她也认不得我的字迹。”
“但是谁知道保泰他额娘让我就在她的佛堂里抄,还是要是我诚心的话,跪着抄更好,大姐姐您说,这换谁忍得了呀?”
幼双一听,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她之前真没听说裕亲王府上的侧福晋是这样的性子。
“然后呢?”幼双问。
“然后我当场就甩袖走人了。”幼怡道,“她是长辈没错,但是没有这个欺负人的吧?”
“那你怎么打保泰?”幼双问。
“她找我们家爷告状,故意说我仗着有个太子妃的长姐就目无尊长,不把她放在眼里,又说了一些挑拨离间的话。”至于说什么挑拨离间的话,幼怡倒也没有说。
幼双不在意这个,只是问:“然后保泰就信了?”
“那是他额娘,便是没有养他那也是生他的人,他会不信吗?不信的话他就不会回来质问我了。”一提起这个,幼怡就觉得委屈。
她要不是为了保泰,她也不至于忍瓜尔佳氏这么久,结果他倒好,和他额娘一块欺负她。
“所以你就气到打他了?”
“我……我也没用力打。”幼怡给自己辩解了一下,主要是她和幼双不一样,幼双是真的跟石文炳学过功夫的,而幼怡呢?却没有系统地学过。
“为什么不用力?”幼双问。
幼怡:“……???”
“我看他就是被打得轻了。”幼双说,“今儿是皇阿玛的寿辰,也不宜说这些事儿,等明天吧,我以太子爷的名义请他来毓庆宫一趟。”
幼怡:“……!!!”
她大姐姐该不会是想亲自动手打他们家爷一顿吧?
幼怡心里面是这么想,嘴上也是这么问的,幼双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那必须是啊!
从小到大没少挨幼双揍的幼怡在心底里果断地回答道,但是面上却一脸严肃地摇头说:“当然不是了,大姐姐您向来温柔贤惠,又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嘴上是这么说着的幼怡回去后见到保泰的时候,目光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同情。
被她大姐姐盯上的人,啧啧啧……可没几个能有什么好下场的。
本来幼怡对于自己打了保泰一事还有点心虚的,但是被幼双这么一撑腰之后,她立马就不心虚啦。
她大姐姐是一般人吗?
她大姐姐可不是一般人。
那她大姐姐说的话能有错吗?
那必须是没错的。
所以他们家爷就是被打得轻了。
此时此刻的保泰并不知道幼怡看自己的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直到他第二天被东宫的奴才请去毓庆宫见到幼双的时候,他才懂了——
那是同情的眼神。
保泰原本想着动手的人是幼怡,便是她真的受委屈了也不太好意思跟别人告状吧?
结果是他小瞧她了,她真的好意思。
哪怕幼双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保泰也已经猜到她派人请自己来东宫一趟的来意,所以给胤礽和幼双请安之后,保泰就麻溜儿地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