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岱双目空洞,眼中只有深到化不开的暗。
服务员拿出手机想叫救护车,沈岱的手机又响了,他犹豫了一下,先接通了沈岱的电话:“喂,你好……”
“阿岱,你在哪里,我有话……”瞿末予突然听出对面声音不对,充满敌意地问,“你是谁?”
“我是小满茶馆的员工,你的朋友在我们店里,他不太舒服,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叫救护车。”
瞿末予急道:“地址!”
听服务员报完地址,和他们公司就在一条街上,瞿末予扔下一句“等着我”,抓着手机就跑出了办公室。
就在刚刚,程若泽在他面前晃了半天后,终于犹犹豫豫地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程若泽说出了周五那天在医院,和沈岱一起无意间发现了丘丘的信息素等级的事,他知道自己多半惹了祸,虽然不清楚事态大小,但纠结了一个周末,还是不敢瞒着瞿末予,坦白或许能争取从宽,如果事后被动暴露,他肯定完了。当然,他的表述很有技巧,没有把责任包揽到自己头上,模糊成是沈岱为了给丘丘录入疫苗接种信息而意外发现的。
瞿末予当时就觉得眼前一黑,沈岱已经知道了,那天在家的时候,父亲要丘丘的抚养权的时候,沈岱就已经知道了!
他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丘丘……
沈岱在医院醒来。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茶馆的包厢里,有个陌生人一直摇晃他、试图和他说些什么,但他连撑开眼皮都费力,最后没有再抵抗铺天盖地的疲累,任自己坠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