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末予沉着脸拿起手机,让助理把研究所的人事资料发给他。
演示完项目资料片,沈岱照例问了问众人有没有什么问题,接下来该带他们去实验室参观了,这套流程最近已经走了好多遍。
瞿末予用手指点了点桌子,众人都侧目看向他。他神色淡然地开口道:“沈工,这个资料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大概半年前。”
“半年前,等于你给客户和管理层看的这个东西,很多内容都是没有更新的。”
沈岱愣了一下:“这个算是一个简介,去实验室参观的时候我会更详细……”
“你还记得你的演讲吗。”瞿末予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表情冷峻,“你被瞿承尘的几个问题围追堵截,险些下不来台,虽然那个演讲主要是走个形式,但是在场那么多股东和投资人,今年的预算或许不受影响,明年呢,以后呢,瞿承尘的质疑会不会变成他们的质疑?你考虑过这些问题吗。这个资料片里的一些内容,恰巧是被瞿承尘揪毛病的那些,为什么不处理?”
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沈岱身上,沈岱感觉自己又被架上了高台——被那个前几天还和自己相拥而眠、互道早晚安的人。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明眼人都看得出瞿末予的行为属于挑刺儿,一个给外行看的简介资料片,根本不值得投入太多成本去不停地更新。
沈岱握紧了激光笔,坐在长圆桌对面的瞿末予一身内敛的威压,深色的三件套西装是他的铠甲,没有情绪的目光和语言是刀剑,他是一个全副武装的上位者,他看起来那么陌生。
怎么能有人时而柔情蜜意,时而冷酷疏离?沈岱猜测,瞿末予这么做,是为了和自己撇清关系吧,通过严厉的、不留情面的对待让那段监控录像所扬起的绯闻归于尘土,毕竟,哪个顶级alha愿意和一个普普通通的oga传绯闻呢,太掉价了。
这样就可以解释瞿末予今天多余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可笑他还满怀期待,想在心上人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简直丢人。
沈岱的自信瞬间枯萎了,他忍着难过,勉强赔笑:“瞿总您说得是,我们一定马上整改。”
接下来的参观环节,沈岱借口和老师约了国际长途,让程子玫代他去讲解。他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梳理情绪。
大约过了半小时,敲门声响起,沈岱从发呆中回过神来:“请进。”
当看到推门而入的人是瞿末予时,沈岱立刻从椅子里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