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岱人生中只有两次和自己的两个父亲处于同一空间下,第一次是沈秦找尤兴海要钱,第二次还是沈秦找尤兴海要钱。
第一次他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七岁孩子,幸好现在他长大了。
沈岱瞪着沈秦,沉声道:“回家吧,你在这里不会得到你想要的。”
沈秦的眼泪说掉就掉:“那是家吗,我一辈子到老,就只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连一个自己的房间都没有。”
“你跑到这里来也解决不了问题。”
沈秦转向尤兴海:“尤兴海,我给你生了这么优秀的儿子,又有学历又有相貌,还和星舟的继承人谈恋爱,你不该好好谢……”
“够了!”沈岱厉声道,“你不嫌丢人吗,非要把自己、把我弄得这么难堪吗。”
“你觉得丢人?”沈秦指着尤兴海,“做亏心事的是他,他怎么不觉得丢人。还有,他刚才说他给过你钱了,你买房子的钱就是他给的,你能找他要钱,我为什么不能,我还不是为了减轻你的负担,还不是为了让我们一家人过更好的生活!”
“我……”沈岱想要反驳,但尤兴海给他钱是事实,虽然不是他来要的,但他也无法说出真相,“我已经尽力在养你,你衣食无忧,还想怎么样?以后你住我的房间,行了吗?”
“‘衣食无忧’?”沈秦哭着说,“我沈秦这辈子什么没享受过,现在要靠你隔三差五转的那点钱过活,我买一瓶香薰你都给我脸色,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为什么就不能站我在这边!”
沈岱气得浑身发抖,尤兴海在一旁更是脸色铁青,办公室内飘散着暴躁的alha信息素,代表他的忍耐力正在瓦解。
“回、家。”沈岱握紧了拳头,目光狠厉,“或者再也别回来。”
沈秦的肩膀缩了一下,目光流转间,气势弱了一大截,他了解自己的儿子,看似淡定平和,其实非常倔强坚韧,有一句话是一句话,能说出来的大多会做到。
迟疑过后,沈秦站了起来,他抽泣着、抹着眼泪,恶狠狠地剜了尤兴海一眼:“有一天阿岱和星舟的继承人结了婚,你就是求我……”
“别说了。”沈岱和尤兴海对视了一眼,他目光冰冷又嫌恶,分毫不让,看得尤兴海心里也是一惊。
回去的路上,沈秦几次试图和沈岱说话,沈岱都沉默以对。
直到到了家,俩人下了车,沈秦依然抽抽搭搭地抹眼泪,仿佛受了万分的委屈:“你不要这样看着爸爸,尤兴海就是欠我的,他毁了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