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于沈之渝迟疑了一会儿,不太自信地诘问:“骂错你了?”
卫莱看了她一眼,又匆匆低下头:“……没有。”
秦艾于心不忍,想说情,本来漏词对歌手而言只是常犯的小错,无伤大雅。她刚要开口,沈之渝却又指出了一个致命伤:
“更不容忽视且难以容忍的——”沈之渝冷冰冰地说道,“你在模仿我。你模仿得很好很到位,再微小的细节你都注意到了。但是,有什么用?充其量,你就只是个能够以假乱真的复制品,离开我的名字我的歌,你又是什么?”
沈之渝冷静地进行无情残酷的批判:“你什么都不是,没人会记得你。”
场内静默了整整一分钟,没人说话。弧形舞台上孤零零地站着单薄纤细的卫莱,一个人承担了这样苛刻严厉的责骂,她垂头,抿着唇,巴不得自己立马变成一粒尘埃,毫不起眼,不会被无数双眼睛围观自己出丑。
骏川的艺人培训诚然专业,但标准化的流水线工程势必意味着雷同。卫莱的唱歌技巧已经越来越流于表面了,相比五年前,她不是没有进步,可是从一个浑身灵气的唱歌爱好者成长为一个毫无特色的标准歌手,还不如原地踏步。
弃置在路边无人问津的璞玉,和河床底下一捡一大堆的石头,有的比吗?
沈之渝匆匆收回留在卫莱那儿的目光,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心中就会多一分不忍。她低头垂眸,耳垂坠着的两枚配饰在白色灯光的照耀之下泛出森冷的光,愈加衬得她如此不近人情。
沈之渝没有犹豫,亮起了刺目灼心的一盏红灯。
王嘉伦尴尬地望向秦艾:“这……”刚才他没给通过权只是为了节目效果更惊险刺激些,他实在没想到沈之渝会这样绝情。
秦艾无奈地摇了摇头,卫莱垂着头离开舞台的落寞背影映在眼里,她不禁生出怨言:“沈老师,太狠了,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沈之渝没理会,眼皮都不抬地催促:“下一个。”
主持人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按赛制宣布——
“一号选手,卫莱,淘汰!”
arta在后台听见这个消息,都气乐了:“淘汰?一大堆没受过音乐培训的还没被淘汰,你竟然告诉我你已经止步初赛了?呵,厉害了,你让我怎么发媒体通稿,我前几天还在联系周晋,让他帮忙写几首歌,你夺冠之后就趁热打铁推出专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