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池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可是明明是我亏欠了她，她真傻。”

……

一方诉说，一方倾听，这样过去了大概半个小时，顾清池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见卫莱去窗边接了个电话，便猜出对方大概要回去了，于是提出一个请求：“你可以唱一次《再回首》吗？”

这首歌是顾清池和迟微的结缘之作，是当年一部收视率破二的电视剧主题曲，迟微每次演唱会的必唱曲目。世人都以为是迟微喜欢这首歌，却不知只是因为顾清池。

卫莱已经很多年没有唱过迟微的歌了，给人当替声的回忆终归不是那么好受。但是眼下顾清池的姿态太过卑微，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乞求，巴巴地望着她，可能心里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卫莱实在不忍，一口答应了。

歌词不记得了，她拿出手机一面看一面清唱。

顾清池闭上眼睛，和迟微相仿的声线再配上自己的词曲，过到耳朵里映在脑海中，眼前闪过一幅幅画面。相识、合作、相爱、争吵、陪伴……回忆只不过是口齿不清的一段念想，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渐渐被遗忘。

但是，过不了多久，这些画面将会成为永恒。

顾清池的面容浮现出一抹笑容，犹如梦中无忧无虑的孩童。

一曲已毕，卫莱不忍心打扰她，只轻声说了句：“有事没事经常联系吧，我先走了。”走出去的脚步顿了又顿，卫莱心里有些担忧，回头望了顾清池几眼。

女人掀了掀眼皮，有力无气地笑了笑：“好，有缘再见。”

卫莱刚出门，顾清池就拿出手机给沈之渝打了电话——

电梯下到一楼的时候，卫莱刚迈出去便见沈之渝疾步朝她走了过来，问道：“顾清池呢？”

卫莱愣了愣：“家里呢，喝了酒，情绪怪怪的。”

“她刚刚给我来电话，说沈筱然的车祸是她弄的，通过吴俊峰在刹车器上做了手脚。”沈之渝听见顾清池这样说，没生气没动怒，只是不知怎地突然有句话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