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中,他好像看到了五年前的父亲。
……
那天是一个星期五,他刚从青训队打球回来,推开门的时候,原本陈设精美堂皇的客厅已经近乎被债主搬空。
挑空的客厅里,只剩下一盏悬在空中的水晶吊灯,还有壁炉前的一张皮沙发。
陈天阔瘫坐在这张沙发上,穿着一条西裤、一件领口翻开的白色衬衫,领带松松垮垮搭在胸前。
走进客厅的时候,陈天阔头都没抬一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大,空洞无神地望着头顶的吊灯,像条沙滩上快被晒干的死鱼。
“爸。”他喊了陈天阔一声。
陈天阔行尸走肉一般转过头,用那双好像凝固的眼珠子看着他:“哦,年年回来了。”
搬空的别墅里回荡着陈天阔说话时的回音。
“嗯,球队训练完了。”他说。
“好。”陈天阔虚弱地笑了一下,然后对他招招手,“儿子,过来,爸爸有话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