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轻轻叹息。
时清跟云执从马车里探出脑袋跟李氏和时鞠挥。
时清想什么,跟李氏说,“爹,帮我照顾小白云,我俩不在,别让它跑出笼子被人吃了。...”
也算是给李氏找点事情做。
李氏又笑了,朝两人挥,“放心,爹爹知道,们路上要小心。”
马车从时府门口出发,朝城门方向。
城外十里长亭处,钱灿灿坐没坐相的歪靠在亭子里,都等急了,“两人也太磨蹭了,怎么还没来?”
钱焕焕站在亭边高处朝远处观望,“时清头回出京,时家君不舍也是正常。”
两姐妹闻时清今日出京,都前来相送。
怕在京里太显眼,便早早的来到这十里长亭等着。
“来了。”钱焕焕看马车过来,赶车的是蜜合,侧头跟钱灿灿说。
“可算来了。”钱灿灿不情不愿的坐来。
她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有剧烈动作。
身残志坚还要来送时清,她容易吗。
钱府的人上前礼拦住马车,钱焕焕跟钱灿灿过。
时清从里跳下来,云执掀开车帘朝外看,没有下车的打算。
“也太慢了。”钱灿灿说她,同时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两三指宽的方形锦盒怼给时清,“给送。”
时清还挺惊讶,“什么好东西?”
精致的锦盒打开,里黄『色』锦布中嵌躺着的是一枚玛瑙扳指,颜『色』很是漂亮。
时清容貌昳丽张扬,比她上的绿扳指,钱灿灿觉得更适合送她红『色』。
上回在宫门口,时清就馋她的扳指来着。
钱灿灿随意的找了个借口,“下的人多是势力眼,俩穿着太朴素,好歹是京中出来的,别被人看扁了。”
她时清盯着扳指看,怕时清嫌弃,连忙解释,“我可没戴过啊,新的,今早刚送到。”
时清刚才不是在想这个,只是看到这么好看的扳指,她头一个想到的人是小财『迷』云执。
要知道她前有了好东西想的都是她爹这个小仙男。
她变了!
时清回神,“不是新的也没事,我是介意的人吗?”
她盖上盒子,朝钱灿灿近几步,压低声音问,“这东西一般不都是成双成对吗?另一个呢?”
“……”
还另一个?!
钱灿灿气的捂胸口,“就这一个,爱要不要,不要还我!”
“谁说不要了,我就是问问这是不是独一无二的。”时清将东西藏在身后。
钱灿灿没好气的说,“那是自然。”
她送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满大街都能到的便宜货。
时清也不白占她便宜,从袖筒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子,“让云执给做的,可加速伤口愈合,坚持用还能祛疤,送了。”
这东西有市无价,也算是时清跟云执的心意。
至于效……
时清拿受伤后掉进院子里的鸟试过。
反正用完几天后,鸟就好了。
钱灿灿接过来,脸上虽是不情不愿,上却是很仔细的将瓶子收来。
“晚上一起睡吗?”
她时清反复打开盒子看,却没有第一时间把扳指戴在上试试,心里差不多猜到她想干什么。
钱灿灿朝时家马车看了眼,低头把自己上的碧绿扳指摘下来递给时清,“给给,另一个。”
她眼里挑笑意,嘚瑟的说,“记住欠我一个人情啊。”
时清眼睛一亮,右握住扳指攥拳跟钱灿灿两人抵了下拳头,“放心,给带特产。”
“……”
她是缺特产的人吗?
两人“友好的交流完感情”,钱焕焕才正经叮嘱几句,“头次外出办差,尽量官道,夜晚住驿站。但哪怕是驿站,夜里也别睡太沉。”
“们这次出京,京城内外一有不少眼睛盯着,切莫大意。”
只要是跟钱有关的差事都有风险。毕竟断人财路,肯会引来对方报复,就跟她上次的圈地案一样。
——瞧瞧,这才是靠谱的人...。
时清给钱灿灿眼『色』,示意她跟着。
钱灿灿朝她翻白眼。
时清拱谢过两姐妹,“等我回京后咱们聚。”
钱焕焕还了一礼。
钱灿灿皱眉,“要小心。”
时清笑,轻快地往上抛了下绿扳指,然后揣进怀里,“放心,该小心的肯是别人。”
“……”
好像也是。
钱家两姐妹出来耽误的时间太久了,怕钱母察觉要生气,便先时清一步回。
她俩后,时清到马车旁边,左背在身后,右伸屈指轻轻叩车壁,“云执。”
云执刚才就没出来,现在动静疑『惑』的掀开车帘垂眸看她,“她们了?怎么不上来?”
时清眉眼弯弯,桃花眼里的笑意比外的春『色』还浓,明显心情不错,“把伸出来,给个好东西。”
云执半信半疑,把右伸出,掌心朝上摊平。
一副准备接东西的模样。
时清拍他掌心,不满的说,“左。”
“怎么还挑啊。”云执眼睫煽动,缩回右把左伸出。
云执侧身坐在车窗边,正垂眸朝车厢里看自己被时清打过的右掌心,后知后觉的才感觉到伸出的左拇指上有冰冰凉凉的触感。
云执疑『惑』的侧眸朝外看,就瞧时清垂眸低头把一枚很漂亮的红『色』玛瑙扳指戴在他的左大拇指上。
云执视线缓慢从扳指移到时清脸上,怔怔地看着她。
时清很少这么专注认真,像是在做一件很要的事情。
不知为何,云执心头漏跳一拍,喉结上下轻微滚动,慢慢热了脸颊。
“、这是干什么?”云执语气不自然的问她,目光别开看向别处,只是前后不过两个瞬息,就又没忍住落回到时清脸上。
“套夫郎”
时清眉眼含笑,故意说,“套中了,后可就跑不掉喽”
她朝前踩着脚凳上来。
套什么?
云执愣愣地收回,看着拇指上的玛瑙扳指,右轻轻摩挲了一下。
他指温度高,『摸』过冰凉的玛瑙就留下浅浅的印子。
云执心头一慌,急忙扯着衣襟来来回回仔细擦扳指,生怕弄脏了。
他盯着扳指看,嘴角抿出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时清这个抠门小气精,竟然舍得把这么贵的东西戴在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