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志憋嘴,冷笑。
“你那怪模怪样的做给谁看呢?”蒋老气得拍了下炕桌,调整道,“老粗布的厚棉衣两套,棉鞋……五双,她是医生,坐不住,查房什么的来回跑,鞋得多备点。对了,让小翠抓紧时间给小丫头打两身毛衣毛裤,跟她说,打得好了,有奖。”
“什么奖?”王同志看了看自己的手,“我记得年轻那会儿,我帮我妈织过围巾、袜子。”
蒋老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没好气道:“一盆大肉包子。”
王同志立马没了兴趣:“那算了。”
“光备棉鞋吗?过年三四月份,雪一化,纳的鞋底可走不了泥路,一脚踩下去还不得全透了。”
王同志一句“过年”,提醒了蒋老:“离过年没几天了吧?”
“嗯,”王同志点头,“信寄过去,差不多就该过年了。”
“你明天去趟百货商场,买三包奶糖,五盒京八件,两双小皮靴,一棉、一单。”
王同志一口应下,转而道:“小宓来信这事,你没跟你闺女、女婿、外孙提吧?”
蒋老翻眼看他:“我该提吗?”
“你女婿忙着明年的大比呢,提了也顾不上。至于你闺女,人家心里眼里就没有小宓,多那个嘴干啥。”
“行衍吗,上回的事,他心里好像有点触动,由此看对小宓还算有点感情。行绍就算了,一心维护姜茉,恨不得小宓从没出现过……你干嘛这样看我?”王同志摊了摊手,“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对!”蒋老轻叹,“听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死了。”
王同志拎起茶壶,嘴对嘴地狂饮了一通,嗤笑道:“得了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我们的拖累,小宓只会过得更好。”
“嗯,”蒋老摩挲着信纸的开头,“老人家,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