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反应这般快,比失去一只眼还要惨烈的人比比皆是。
两旁房屋从半腰被截断,截断部位焦黑如麻,上半墙壁加房顶不翼而飞,化为湮粉。
而下半部分露出的则更引人不适,一些没来得及逃出屋子的人,下半身还维持着或站或坐的姿势,可上半身或者头颅部位,不翼而飞。
屋子里的桌上,还用黑炭写下的时辰赌注,如今已没人关心结局,都被烧得漆黑,字迹模糊成一团暧昧的灰黑。
幸运活下来的人全都灰头土脸,有的衣衫褴褛,头上一块一块光着,老斑鸠似的。
此时全都茫然站着,像找不着方向的羊羔。
远处如鬼火般的冲天火焰还在燃烧,却已经在逐渐消散减弱,鬼影身形缩小不止十倍,再没有之前气势。
纵观整个画面,岂是诡谲,恐怖等词足以形容。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有人心底里猜出了什么,只是他自己不敢相信。
但之前便被恶鬼岭教训够了的人们此时也全都守在入口。
即使入口的木桩早已倒下,他们不肯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各方阵营彼此看不顺眼,群狼围饲,却也鸡贼地都维持着表面的君子风范与和平。此时更是默契地各自为营,表情肃穆地盯着恶鬼岭入口方向,像是在等着什么东西,一定会出现一样。
这样的情形一直维持到另一方人马的出现,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梁参军万万没想到这位大人亲自前来,眨了眨剩下那只完好的眼睛,又眨了眨才确信不是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