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孝帝半抬着身子握住她的手:“阿瀛未必是这个意思……”
“陛下,”武皇后抬眼,“假如今天不是成玄突然变卦,假如那党氏女的耳朵是从我房里搜出来的,天底下悠悠众口,陛下难道能徇私放过我?今日阿瀛破绽百出,我始终不曾揭破,可阿瀛对我,是否也有这般亲情?”
仁孝帝哑口无言,半晌,武皇后扶着他重又躺下,轻声道:“阿瀛心浮气躁,心胸褊狭,做个闲散王公更好。”
若依旧是这个局面,他们母子必然不死不休。仁孝帝一刹那间转过无数念头,最后长叹一声翻过了身。
武皇后知道,他这是同意了,轻轻替他盖好被子,房中静悄悄的,唯有角落里的香薰散出淡淡的药味儿。
许久,来德寿悄无声息来到近前:“殿下,成道长等了多时了。”
武皇后又换了条热手巾敷在仁孝帝额上,款款起身。
偏殿中,成玄闻声而动,合掌行礼,听见武皇后含威不露的声音:“太子找你来,是为了对付我?”
成玄神色柔和:“贫道只为了查清洛阳一案,其他一概不知。”
武皇后有些意外:“太子还有什么筹划?”
成玄道:“贫道不知。”
竟是一问三不知。武皇后笑了下,原以为她会借机攀扯李瀛,为自己谋一个进身之阶,没想到她竟什么也不说,是个乖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