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从义州周边地区筹措了几天,终于备齐了交易的货物。大清使团带着粮食盐巴铁犁以及耕牛等,离开了义州返回盛京。
鸭绿江在他们来时,江面只有薄薄的一层浮冰,等到他们返程时,如同先前马福塔所言,江面已经冻了厚厚一层。他们的车马辎重,能直接从江面上安全驶过。
布迦蓝又喜又忧,喜的是年底皇太极攻打朝鲜,根本不用行船。忧的是,冬天如此寒冷,不知道多少人与牲畜会被冻死。
回到先前落脚的村子,布迦蓝先去查看了重伤的人,伤势太重没有挺过去的共有三人,幸好天气寒冷,其他活下来之人的伤都没有化脓,已经好了许多。
布迦蓝神色向来冷淡,旁人也无法猜出她的想法。回到先前住的屋子,英俄尔岱与马福塔也一并跟了来。
马福塔恭敬地道:“福晋,去世的这些人,奴才等下回去吩咐下去,将他们全部掩埋了。这次缴获了敌人近百来匹马,正好拿来拉车,路上也能赶快一些。只是受伤的这些人,福晋是是想要让他们留下来再继续养伤,还是明日跟着我们一起回盛京?”
布迦蓝问道:“先不说这些,你们谁先说说,那晚我吩咐过,让你们警醒些,你们是如何执行的命令?”
马福塔与英俄尔岱两人心皆一沉,心道终于来了,两人不敢辩解,争先恐后磕头求饶:“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福晋饶命啊!福晋饶命啊!”
布迦蓝神色讥讽,说道:“你们不该给我磕头,你们该给那些因为你们倏忽,死去的同胞们磕头,给受了重伤,缺胳膊断腿,以后一辈子残疾的同胞磕头。
我知道你们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只会去邀功,俘虏了多少人,多少匹马,自己损伤多少,从来入不在你们的考虑之内。因为他们的命在你们眼里来说,比不上一头牛,一匹马!”
两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只不断地磕头,头上已经磕出了血,还是不敢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