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燃攒紧手心,“那技术部门吗?这段时间有没有突破?”
特助嘲讽地笑了一声,摇摇头,“根本指望不上,这个研发工作本就困难,更别说生产技术都掌握在少数外国企业手中,想要自给自足,没有精细的设备根本做不到。对手公司拿捏住了我们这个弱点,企图将盛远赶出市场,W集团那边也开始给我们施加压力,用高价挖走了我们好几个研发人员,许多员工看不到希望,选择了跳槽。”
祁燃听完陷入漫长的沉默,右眼眉骨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别的,此刻突突起跳疼得厉害。
特助并未察觉他的异样,望着窗外自言自语:“要是咱们公司有自己的技术人才、能自己做研发,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可那些出去读书的,但凡学到了某个高度,就很少有人愿意回来。唉,中国企业,道阻且长啊……”
……
“好,报名表收起来好好保管,明天早上统一交到我办公室。现在把卷子拿出来,我继续讲题。”
孙学文高亢的声音将祁燃从回忆里拉了出来,他深深地看了眼手里的高考报名表,将其对折收进了书包。
晚上回到家,客厅还亮着灯,祁老爷子在书房的摇椅上打盹,手里摊着本看了一半的经济学读物,盖在腿上的毛毯因为翻身而落在了地上。
祁燃走过去,捡起毛毯抖抖灰,轻手轻脚给爷爷盖上。
年纪大了睡眠浅,稍有风吹草动很快就惊醒,祁老爷子睡眼迷蒙地坐起身,盯着祁燃看了好半天才认出是自己孙子回来了。
“回来了,爷爷厨房给你留了夜宵,给你端来啊。”老爷子低头找拖鞋。
“不用了爷爷,我不饿,就是想和您说说话。”祁燃给他掖了掖腿上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