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绒服套在身上又肥又大,她拉上拉链,用围巾堵住领口,三步并两步跑向二楼。
耀眼的水晶灯照亮狭长的走廊,厚实松软的地毯将脚步声吸收掉。颜俏长长喘了口气,待呼吸平稳抬步走向沈轻寒的房间。
沈轻寒被车撞死前,经常在晚上带她回来这里吃饭。吃完饭有时候会看看电影下下棋,更多的时候是抱着她在卧室里耳鬓厮磨。
沈轻寒对她做尽了强人所难的事,只差最后一步真要了她。
颜俏最烦的就是被人强迫,而沈轻寒最喜欢强迫她。所以直到他死,她也没有对那男人产生出一丝感情。
沈轻寒房间的门敞开着。颜俏走过去,看清里面的情况呼吸都下意识收敛住。
沈轻寒背对光亮,面容隐在阴影里,深邃又凛冽。身上的白色衬衫扣子全开,隐约露出精壮的身躯。他眼色森寒,右手死死掐住周扬的脖颈。
周扬像个鹌鹑一样被提着脖子抵在墙上,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国际象棋的棋子散了一地,棋盘倒扣在桌脚边,敞着门的浴室里还在哗哗流着水。
几乎是一瞬间颜俏就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眼皮不受控制一跳,心想周扬动哪不好,偏偏去动这一盘未下完的棋。
周扬看到颜俏像见到了救星。从嗓子眼里挤出“师姐”两个字,委委屈屈,似带着哭音。
这样一喊,沈轻寒的视线也转了过来。狭长的眼睛带着凉意落在颜俏身上。
“师姐?”尾音上扬,说不出的嘲讽。
颜俏顺了顺呼吸,稳住声音:“我是跟周扬一起过来给沈先生量尺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