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瘦弱的皮包骨身体,看着不满五岁,束缚住双手的一条麻绳,串连了四个气息微弱的小孩。
顾曳下意识屏息,观察四周,看衣着是华国,不是她熟悉的米国,好在还是现代的衣服,不过看着有些历史感,不知道现在是哪一年,千万不要是华国抗战的时候。
获取的信息聊胜于无,除了她还是清醒的,其他人,包括正在烧柴架锅的两个成年人,也是气息微弱。
面相麻木,大脑已经停止思考,饥饿的肚子代替发出信号,看来她是来到了一个正处饥荒的逃难队列,暂时担任队伍里的储备粮。
一会随机抽中一个幸运儿,去当今天的午饭,她要是不再行动,按照她一贯的运气,一会汤滚了,就该她进锅了。
顾曳横靠的树干上早被扒干净了树皮,一点棱角也无,轻拽手里的草绳,身旁的一个孩子就歪倒在一边。
顾曳顺势卧倒,手边攥住了一枚带尖的石子,本就饱经风霜的麻绳没经得住她几下。
几个连续的动作让她这具身体有些吃力,缓缓闭合双眼,等待时机。
在一根木柴被烧的噼啪碎裂,两个身穿旧衫的男人终于等到了食物下锅的一刻,下意识舔了舔干裂刺痒的嘴角,两人转身靠近了身后的“食材”。
此刻两人都没有看到缝隙中一双清明的眼睛睁开,就要伸手扒开挡在顾曳身前的孩子,就感觉灰扑扑一团晃过。
同伙的身体向他压过来,全凭一口气撑着的身体哪接的住,直挺挺倒地,顾曳本想上前补刀,结果发现被压着的那个已经晕死过去了。
将手里带血的石块收好,她现在最欠缺的就是体力,能省则省,剩下的这个要是能醒过来,到时能不能活,就看运气了。
顾曳向两人身上摸索,除了两根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根茎外,只剩两把上锈的小刀,一个掉漆的水壶。
将水壶灌满瓦罐里的热水,温度连烫手都没达到,看着底下那点干柴,周围连能烧火的东西都少,想来这附近的饥荒不是最近才起的,也不是小面积爆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