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还在不断重放两人的惨状,还有,抬头看向前面,像一滩软肉坠在顾曳身上的温风。

她不害怕顾曳,谁都清楚那袋食物代表着什么,她胆寒的是温风被石头接住时,露出的眼神。

前面正为顾曳“引荐”目标的温风像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和大丫对视,吓得大丫将脑袋抵在了石头后背上。

这世上要是真有外婆说的吃人妖精,那就该是这个“温风”的模样,石头也察觉到了什么,但他想象力没有大丫那么丰富。

一直到天黑透了,顾曳几人从伸手不见五指的烂尾巷走出,此时顾曳包裹体积已经壮大了三倍,但她想要找的购票证明一直没有踪影。

天黑了之后碰到的几单,她倒停留问了几次,但都说要成分审核合格,才能有购票证,才能买火车票登上移民的火车。

她们几个外来黑户,在这好像是叫“盲流”的,第一条就通过不了,要是被清洗大队碰着,都是要被赶出去的。

这些还得石头两个在一旁解释着说给顾曳,石头说他知道最近一批从济南前往东三省的车,大概就在这个月。

他们一行人上月底出发,走了不知多久,只感觉时间怕是不多了,要等下一批次下来,遥遥无期。

顾曳靠着歪倒的立柜,将背包里的鱼干塞到嘴里,分了几块给眼巴巴瞅着的几人,“今晚在空房子住下,明天去火车站。”

顾曳扒掉身上的八爪鱼,没管倒地嘤嘤嘤演戏的温风,睡在屋里唯一的床板上进入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