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开始下饺子一样跳下高台,爬过石子的基道,踩过枕木,往停下的黑皮火车上涌。
等凑近了发现这趟火车是拉货的,不是载人的,但没有时间多想,所有人都拼命往里挤。
大人推着小孩,夫妻俩手拉手往上拽,行李一件也不能落下,越穷越是舍不得东西。
有些连床板都背在背上,携带的东西太多,好多人怎么挤也上不去,被车站看守的几人拿着喇叭吼,要么把东西扔下来,不然连人带东西都别想走。
无奈抛下了很多占地的物件,这会人是都进去了,火车开始轰鸣就要发车,但是因为拉货的火车没有出气孔,怕人群密集出现缺氧,门只能大敞着。
将拆下的铁门板压立在一边,很多靠近门口后上来的人都拼命往里挤,大人搂紧孩子,生怕摔出车厢。
顾曳几人来得最早,找了一个挨着火车头的车厢,坐在最里面避风处,火车开渐渐离开夜色中的济南站,一路强烈的晃动颠簸。
温风感觉自己马上要被前面的被褥包裹压成肉饼了,深吸了几口“芬芳”的空气,转头凑近了身旁的顾曳,好受多了。
被温疯子又挤又蹭的,顾曳脑子里的神经绷得越来越紧,终于忍不住,伸脚直接将占地的包裹踢回他们主人头上。
被行李砸中的人眼冒金星,可惜除了骂两句脏话外什么也做不了,坐满人的车厢只门口处能透过些光亮,也多被人和行李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