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昌林定睛望着朱毓成,方才那话他的确是在试探朱毓成,可他这位昔日同僚实在是太过平静,半点端倪都看不出。

他现如今是真的分不清,朱毓成几人究竟是在查七年前的旧案,还是在给凌叡挖陷阱,又或者二者兼有之。

眼下凌叡自信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将七年前的戏码再演一遍。

可这一切太过顺利了,凌叡这几年因着大权在握,变得日益自负膨胀,从前那颗敏锐且小心谨慎的心早就磨钝。

但齐昌林不是。

他察觉到了不寻常之处,也察觉到危险,甚至私底下偷偷派人前往肃州和青州探查。

只是还未收到回音,余秀娘便登门了。

齐昌林拿出那两封敌国的密信,递与朱毓成,道:“这密信有康王的名讳在,想来你们不会将这信公之于众。”

斗倒凌叡不是易事,但只要谋划周全,并非没有可能。

可不管用何种方法,都不能牵扯道如今已经登基的成泰帝。

那是皇帝,是天子。

不管当初他是以何手段登的基,他如今是那金銮殿的主人。

纵观各朝历史,只要不到国破家亡、民愤天怒的时刻,不管皇帝犯下何种错误,都不会受到惩罚。

一封罪己诏便是顶了天的。

除非像凌叡一样,用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