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叶飒飒,抖落一地雪。

圆青大师立于菩提树下,垂眸望着缠在掌心的念珠,想起方才在那木片上的一瞥——

“蝉鸣于冬,帝也。”

圆青大师缓缓戴上念珠,低声喃道:“竟是蝉者为帝,这是……何意?”

……

惠阳长公主在大相国寺一住便住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她每日都去药谷看赵昀,喂他喝水吃流食,又细心给他净面翻身,同他说过往的七年。

可赵昀却无半点转醒的迹象,甚至一日日地消瘦下去。

那日渐消减的速度便是寻常人都不见得受得了,更何况是赵昀这样多年昏睡不醒的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的生机也会一点点消散,直至死去。

二月初三,地上的皑皑白雪已经积得半腿高。

惠阳长公主刚给赵昀换上新的衣裳,便听得门外一道叩门声。

赵遣在竹门外恭恭敬敬道:“长公主殿下,有人托草民给您送来一些东西。”

赵遣嘴里所说的东西,是一份半掌后的案牍。

惠阳长公主接过那案牍,迟疑道:“可是鲁大人差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