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沉浮了将近二十年,阿黎喜欢的那个冷面少年早已死在了深宫里,活下来的是那位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掌印督公。

可那又如何?

霍珏倏地睁开眼,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唇角缓慢提起。

只要阿黎喜欢,他便做回那个她喜欢的霍珏。

不过是一张面具,戴上便是。

霍珏大步流星地回了屋,在屋子里慢慢走了一圈,而后在桌案前坐下,提笔写了两封信,装进竹邮筒里,封好蜡。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霍珏躺在炕上,却毫无睡意,一闭眼便是下午姜黎站在门外望着自己的那张芙蓉脸。

四更的梆声在街头传来。

霍珏在黑暗中起身,身轻如燕地越过屋墙,翻入隔壁酒肆的西厢房里。

房里,少女盖着厚厚的寝被,睡得很沉。

霍珏静静站在那,听着少女轻柔规律的呼吸声,焦躁赤疼的心终于慢慢平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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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根本不知夜里来了访客,不到卯时便起来了。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到西侧的小厨房做早点。

杨蕙娘厨艺不俗,酿酒术更是了得。阿黎耳濡目染,如今不管是厨艺还是酿酒,都十分拿得出手。

酸菜切丝,拌着肉沫,放葱蒜爆炒,再下一把手擀的面条,两碗香喷喷的酸菜肉沫面便出锅了。

姜令打着哈欠走出屋子,闻到厨房里飘来的裹着酸菜的香气,肚皮立马响起了空城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