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住那畜生的咽喉瞬间,符行衣的手指猛然发力。
与此同时,她拔.出早已暗藏在鞋底、用于危急时刻保命的五寸钢针,将它狠狠地.插.进了白狼的腰腹。
白狼愤怒地怒吼,混合着涎水的锋利狼牙骤然咬住了她的手臂。
符行衣疼得呲牙咧嘴,剧痛之下,为掩盖美貌容颜而刻意涂灰的脸也皱了一团。
于是艰难地从齿缝中挤出一句不甚优雅的问候。
问候的对象是白狼的十八辈祖宗。
看着白狼似乎要用力将口中咬合的手臂从她的身上撕下来,魏安平脸色惨白地惊呼:
“孩子,当心!”
闻言,符行衣迅速腾出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攥住白狼的尖牙,死命地往上掰。
愣是把魏安平给惊呆了——
这少年瘦瘦高高的像根竹竿,胳膊腿儿和同龄的小姑娘差不了多少,细腰似是一折就断,却敢如此胆大包天。
“要不是太饿了,体力不支,还没有趁手的刀,区区一匹雪狼,岂能奈何得了我……”
符行衣笑得勉强,声音也压得极低。
若是拼力量,自己肯定斗不过常年浸淫.于风霜刀剑与厮杀捕猎的野兽。
意识到这个事实,符行衣索性松开手,趁白狼意欲乘胜追击、咬断自己咽喉的时候,身形敏捷一避,竟轻松躲开了。
只消一眨眼的功夫,她便骑在了白狼背上。
白狼怒不可遏地嘶吼,狼嚎之声直冲干云霄,震得不远处的狼群纷纷面露畏惧之色。
众狼犹豫不决片刻,终究悄无声息地暗自退去。
魏安平丝毫未曾放松,仍旧眼也不眨地死死盯着面前一人一狼的缠斗。
“嚎嚎嚎,嚎你个头,吵得我耳朵到现在还是麻的!”
符行衣攥紧了白狼的后颈皮。
白狼的动作被限制,和狗如出一辙的怂了不少。
恰值此时,符行衣的另一只手拔掉了鞋底的钢针,手指灵活一转,将针刺入白狼的眼珠。
刹那间鲜血四溅,滑腻的血液糊满了左手,就连她的脸上也溅到了几滴。
有一滴正巧溅在眉心,血红之色妖艳,像一颗朱砂小痣。
“嗷呜————”
白狼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
虽听不懂它在嚎个什么鬼玩意,符行衣仍能感觉到那嘶吼中的不甘与眷恋……
眷恋?
她微微一愣,诧异不已,但手下并未放松,甚至用上了自己的牙——
狠狠地咬着白狼的耳朵。
一股野兽特有的腥膻味刺激得她头昏脑涨,只是熏天的恶臭中竟夹杂了一缕淡淡的梅香。
生死危难之际,容不得多想,符行衣狠下了心,牙齿紧紧咬合,喉间竟发出了状似野兽的嘶吼声,然后活活啃掉了白狼的半只耳朵。
“一路好走,不送!”
拔出了白狼眼中的钢针,符行衣迅速从它的下颚插.进去,直至钢针完全没入白狼的体内。
大量失血,以及饥饿多日后受到严重的外伤……
种种因素加在一起,最终压垮了曾不可一世的雪山猛兽。
白狼的一只眼血肉模糊,另一只眼的目光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