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张口,卫婉宁主动道,“今日打扰大人,十分抱歉。”
她将卷轴往前推了推,“小女实在无资格私藏此画,而今物归原主。”
陆安济眉间一凝,却并未伸手。
半晌,只问道,“可是小生此次叫姑娘担心了?”
帷帽下的姑娘摇了摇头,“非也。恰恰相反,是小女对大人心间有愧。若非小女,大人的仕途该比现在坦荡。”
陆安济微顿,心间似乎明白了。
前几日宫宴他亦有所耳闻,那时陈贵妃几番开口,要为安王定下她……
“从前是小女轻率自私了些,还望大人不要介怀。”卫婉宁又道,“祝大人今后官运亨通,一路顺遂。”
语罢不再多说,只立起身来,径直出了门外。
身后,陆安济怔怔望着桌上的卷轴,心间先前的不解与疑问渐渐化成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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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亲之事彻底翻了页,府中已无人再提。
唯有雪梅还有些惋惜,叹道,“这么好的公子不要,姑娘难道要嫁给安王?”
“不嫁。”
卫婉宁直截了当道,一边侍弄才种下的仙人藤株。
雪梅不解,“那您要嫁给谁?”
卫婉宁笑了笑,“谁说女子一定要嫁人?自己清清静静不好吗?”
雪梅噘了噘嘴,“瞧您现在说得轻巧,可往后怎么办?您终归是姑娘,能一直在府里住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