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李宅的门直接被撞开了,李通和一群衙役冷笑,别看骁骑卫和胡雪亭闹得凶,等会人人都要脑袋落地。

一群骁骑卫士卒冲了进来,厉声道:“奉命捉拿李通,你等立刻跪下!”

李通冷笑,一群法盲。他淡定的大声道:“本官犯了何罪?可有刑部吏部的文书?可有圣上的圣旨?”

骁骑卫士兵只管涌进来,却没人说话。

李通不屑的冷笑,道:“本官是朝廷正七品官,想要抓本官,就拿出朝廷的文书,本官二话不说,立刻束手就缚。”

“不错,大随是法治社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有朝廷的文书,我等立刻抓了他,交给你们,若是没有……”王班头嘿嘿的笑,“洛阳府衙立刻告上朝廷,请朝廷诸位大臣为洛阳府衙做主!”

几个衙役用力的拍着胸脯,提醒骁骑卫们,这身上的衣服,是洛阳府衙的捕快制服,敢乱来,就是和洛阳府衙作对。

管家和仆役们见骁骑卫没有动静,胆气更大了,大声的叫嚷着,怒斥着,挥舞着手里的刀剑。

挤在门口的骁骑卫忽然分开,胡雪亭走了进来。

胡雪亭名头太大,李通立刻认了出来,眼神中冒出了火花,脸庞瞬间扭曲,又瞬间变得平和严肃和公正严明。“胡雪亭,本官正要找你。”

李通的声音平淡极了,就像在府衙审理不相关的案子一般,没有一点点的起伏和情绪:“胡雪亭,你闹市杀人,虽情有可原,却有违大随律法,如今有人告你目无王法,仗势欺人,草菅人命,给骁骑卫抹黑,给司徒府抹黑,给大随朝廷抹黑,影响范围极大,影响极其恶劣,你且和本官去洛阳府衙,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必须秉公断案,是非曲直,大随律法自然会还你公道。”

李宅的宅院中,除了李通义正言辞,意味深长的呵斥,再无别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法律的正义,和浩然正气,连宅院外的马儿,都被正义所感染,跪在地上,不敢哀鸣。

胡雪亭大吃一惊,死死的看着李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通心中冷笑,大随法律的大帽子一扣,小小的胡雪亭又怎么样?有几百骁骑卫又怎么样?有司徒府撑腰,又怎么样?敢挑战大随律法,就是和整个朝廷,和圣上作对!

“胡雪亭,你放下武器,自缚了,和我去府衙见知府。”李通厉声道,心里充满了得意和大仇得报的痛快。他对接下来的事情,已经见多了,习惯了。接下来,胡雪亭只有老老实实的自缚,去府衙见官一条路可以走。当然,具体的情况还会有些小细节上的变化,比如,胡雪亭可能会愤怒的指责李起明意图谋杀,她是自卫什么的;比如,胡雪亭会愤怒的吼叫,我就不信大随没有王法,然后转身就自行去了府衙;比如,一大群骁骑卫的士卒会手足无措,悄无声息的退出李宅,去找杨轩感或者杨恕商议;比如,杨轩感或者杨恕会派人来和他讨价还价什么的,而他会咬牙坚持,要胡雪亭依法受到惩处。

总之,胡雪亭会被送到府衙的监牢之中,戴着重重的镣铐,等待知府的审问。

可惜,她永远等不到的。

李通从来没有见过,自愿进入府衙,接受府衙调查的官员,能够活着离开府衙。胡雪亭只会留下一份按了手印的口供,然后畏罪自杀。

“敢杀我儿,我就将你千刀万剐!”李通心中狞笑,神情平静缓和,没有一丝的戾气,唯有身为朝廷官员应有的浩然正气:“别以为你有骁骑卫撑腰,就能目无王法,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杨司徒是本朝栋梁,奉公守法,从未有越过雷池一步,你万万不要误了自己,误了杨司徒的清名!”

胡雪亭张大了嘴,一眨不眨的看着李通。

一群衙役仆役没有李通的演技高,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狞笑,马上,就可以看到胡雪亭生不如死。

有仆役更是故意扭曲着面孔,凑到胡雪亭身边,左晃右晃:“看你不是很嚣张吗?嚣张啊,再嚣张一次啊!”

胡雪亭沉默不语,骁骑卫沉默不语。

李通冷笑,到了一举击溃胡雪亭和骁骑卫的时候了。他伸出手指,指着胡雪亭和骁骑卫士卒们,厉声喝道:“难道,骁骑卫想要造反吗?”

“你们想造反吗?”一群衙役和仆役齐声大喝。

胡雪亭震惊极了,终于颤抖着,想要说出话来。

那扭曲面孔的仆役哈哈大笑,得意至极。

“噗!”血光掠过,那扭曲面孔的仆役被拦腰斩成两截。

“啊!”惨叫声惊破天地。

“你!”李通只觉心中惊恐到了极点,这辈子都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