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会被抄家!”有人颤抖着道,周围的人都颤抖了一下,都是最底层的百姓,大字不识几个,不懂得“抄家”的罪名不是他们能够享受的,但不妨碍他们理解问题的严重性。

去年,有人就因为说某捕头有姘头,被逮到了大牢中,活活打死了,全家还被判赔名誉损失费五百两银子,谁又赔得起?结果还不是全家死得死,逃得逃,好好的一家人,就这么没了。

得罪了捕头老爷就要全家倒霉,得罪了比捕头老爷还要尊贵的官老爷的公子呢?只怕一旦被查出来,整条街的人都要抄家问斩。

“我们什么都没做啊,不是我们叫祁蕾去偷的。”有街坊辩解,以为自己占着理,猪肉,大米,被子,都是祁蕾硬要送他们的,又不是他们自己要的,关他们什么事。

有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辩解着,坚定地认为和自己没关系。有人实在听得烦了,厉声道:“你什么时候见过官老爷讲道理?”要是讲道理,那说捕头有姘头的人,会被打死?会全家死的死,散的散?

那几人脸色大变,虽然还嘀嘀咕咕的认为和自己无关,这嗓门却小了很多。

“我家如此照顾祁蕾,竟然好心没有好报!”有人捶胸大哭。

“把祁蕾赶走,我们这条街上,就没有这个人!”昨日还想着为祁蕾考虑未来的街坊,脸色狰狞:“无论如何,休要拖累我们!”

一群街坊用力点头,早知道祁蕾会得罪官老爷,就该让她死了算了。

祁蕾看着愤怒的看着她的街坊邻居,心里既不愤怒,也不觉得可笑,反倒是一身轻松。这“养育之恩”,算是扯平了。

“好啊,我立刻走。”祁蕾笑眯眯的,转身就走。她也没地方可去,随意的就出城往南,长长的官道上,唯有她一人。但她已经习惯了。

几十辆马车从背后慢慢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