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小,就不是人了?被他们塞纸片的女孩子就活该受罪,活该视力受损,活该心中有阴影,活该不敢上学了?还是那个女孩子因为弱小,所以不是人,可以收到任何人的虐待?”胡雪亭冷冷的道。“敢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不管多小,都要受到相应的惩罚。小的时候不把他当人,长大以后也做不了人。教他们做人,是朕和官员的责任,朕的官员何错之有?”
何依萍握紧了拳头,身上的伤痛都仿佛感觉不到了,厉声大喊:“就不许浪子回头金不换了?他们只是孩子!五年后,十年后,他们就会变成一个好人,一个善良的人。”
“别逗了,一句浪子回头就能抵消罪过,那还要律法干什么?杀人放火的就不会改邪归正了?强(奸)杀人的就不会痛改前非了?是不是都不追究?”
“想要浪子回头,痛改前非,没问题啊,把前面该承担的处罚承担了,若是不死,若是能够出狱,尽可以去浪子回头痛改前非,大越朝绝不会拦着。”
胡雪亭淡淡的道:“站在痛苦之外规劝受苦的人忍耐和宽容,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你们两个不仅是法盲文盲,还无耻。”
何依萍和陆书桓恶狠狠的看着胡雪亭,大声的吼叫:“你没有爱心,你不配做个皇帝。”
胡雪亭笑了笑:“朕知道朕没有爱心没有良心,但是朕就是个皇帝。”她微微的探身,问道:“你们可知道当众辱骂皇帝,该当何罪?”
何依萍和陆书桓颤抖着,浑身的血液都在胡雪亭的微笑着凝固了。
“朕也真是傻了,和两个文盲法盲计较什么?来人,这两人告御状,处罚十年苦役;大不敬,处罚十年苦役;不懂法,背不出律法书,加倍处罚,总共四十年苦役。”
胡雪亭盯着何依萍和陆书桓温和的道:“像你们这种炮灰,朕没有一丝怜悯。你们睁大了眼睛在矿区等着,会有很多人来陪你们的。”
围观的十万百姓或大声的欢呼万岁,或浑身颤抖,这世界的真相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美好。
“怎么,以为违抗星君的命令?”一群丹阳土著冷笑着,总有人莫名其妙的以为可以在胡星君面前放肆。
“星君柔和了许多了,不然这两个人早就死了。”某丹阳土著感叹着,真是怀念以前动不动就凌迟的时代啊。
“胡闹!这两人虽然傻,但是是好人。”其余丹阳土著怒斥,傻是智商欠费,不妨碍是个好人。
“来人,传旨!”高台上,胡雪亭下令道。
“高邮县顽童塞纸案量刑错误,重新审判。”
被拉走的何依萍和陆书桓不敢置信的回头,热泪盈眶。“我们还是成功了!”何依萍泪水直流,虽然这辈子都要苦役了,但是终究救了三个顽童。
“不只是三个顽童,还有天下千千万万的孩子。”陆书桓大声的道,挨打后衰弱的身体忽然冒出了无穷的力量,纵然亿万年后,首先提出未成年罪犯保护法的他们都将被人记住。
高台之上,阳光照射在胡雪亭的脸上。
“传旨!”
“倘人毁他人之目,则毁其目;倘人断他人之骨,则断其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塞纸张入人眼者,当塞纸张回他的眼睛!”
“判塞十倍的纸张回那三个顽童的眼睛!鞭挞一百!”
何依萍和陆书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天下竟然有如此残暴的判决,对三个年幼的无辜的可爱的纯真的孩子用此暴刑!
“学堂夫子视而不见,与三个顽童同罪。塞十倍纸张入眼,鞭挞一百,罚银一千两。”
“朕是好人,三个顽童终究是小孩子,朕没有追究他们触犯刑罚的罪名。”胡雪亭道,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所有的刑罚上的罪名当真是一个都没有追究。
“三个顽童未成年,父母有管教之责,三个幼童的伤害罪,虐待罪,经济赔偿由三个顽童的父母承担。判三个顽童的父母伤害罪三年苦役,虐待罪三年苦役,经济赔偿各一千两。高邮县衙立即检查三个顽童父母背律法书,不懂法者加倍处罚。”
“若是赔不起银子,这三个顽童岂不是要从小在矿山服苦役?你这是害了他们一辈子,你为什么不能慈悲为怀?”何依萍想到了大越朝赔不起银子就要苦役抵债的规矩,凄厉的大叫。
“他们在伤害他人的时候不慈悲,怎么能够指望别人对他们慈悲?”胡雪亭平静无比。
无数丹阳土著大声的欢呼:“万岁,万岁,万万岁!”若不能加倍惩罚,叫什么惩恶扬善?若不能让天下震恐,无人敢于再犯,叫什么威慑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