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这位正是之前秦荐托孤的那位张子期张舍人。
而现在秦幼萱已经都弄清楚了,这位张舍人不仅鼓动那史进父子追杀他们,甚至还三番五次地给秦府、给肖恒找麻烦……现在如此恶毒之人居然还敢来这里!居然还敢道貌岸然地恶心人!?
这两天被封禁明明知道肖恒近在咫尺却根本无法相见的秦幼萱本来就是一肚子火气,现在看到这位当初在她最孤苦无助的时候踩了她一脚的那人,怎么还能忍得住?
“你……你还有王法吗!?你这是要当街杀人啊你!”
那张子期万万没想到那个当初柔柔弱弱仿佛一捏就会出水的小女孩,此时居然换成了一身暴躁的脾气。
“有本事你出来啊!这次我可不会打偏了!”秦幼萱也不甘示弱大吼道。
“你你你……你混蛋!老夫从未见过如此藐视王法之人!”那张子期大声吼道,“给我上!给我上啊!!”
然而尽管那张子期喊得大声,但那些禁军和衙役却半点没有听令的意思。
一方面当然是因为禁军那边有些害怕秦府的火力,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场的最高长官并非这位跳得最凶的张舍人——他只是作为沈钧的代表过来做见证的。
“哼,缩头乌龟!”
秦幼萱不屑道。
“你!!陈大人你也看到了,她刚刚想杀我!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我没看到啊。”那位陈姓武官心里虽然应付着,神色却有些飘忽……他不仅仅对那些转轮步枪心有顾虑,他心中还有一些别的想法。
在此之前,黄相爷曾私底下找过他,劝他最好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否则把那个肖恒刺激得太厉害了,天知道这家伙能干出什么事来。
肖恒的传说他听到过不少,其中直接就能拆穿的假消息也很多,但问题是那些有凭有据看起来十分真实的事……好像真的是真的!
这就很恐怖了。
而且连黄相爷都亲自下场劝阻了,有些事也真的不好做得太绝。
“陈大人!陈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你要违背圣命不成!?”张舍人有些着急了,直接搬出了官家。
陈大人微微一凛。
圣命不可违!
他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无论那肖恒再怎么去闹,难不成还能闹得过官家?毕竟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想到这里,陈大人摆了摆手,“我知道!不用你说!所有人听我命令!准备进……”
话未说完,脚下的大地忽然震动起来,一些些小石子不停地弹起落下,发出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哗啦哗啦声。
脚下的震动越来越大,随着阵阵金属的摩擦产生的尖锐嘶鸣声,两个庞然大物忽然冲进了这个小小的胡同……面对数十名禁军不仅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加速向这边冲了过来!
重达三十多吨的庞然大物横冲直撞过来,那种巨大的压迫感不亚于迎面开来的火车或者载重货车。
在如此强力的冲击下,原本站在门口的禁军们不由自主的左右避开,而那两辆装甲车也一前一后的停在了秦府门前,只是……
……第一辆装甲车微微一颤,似乎压倒了什么东西。
“啊!!”
“啊啊啊啊!!”
“我的脚!我的脚哇!!”
“大胆反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谋杀上官!陈大人!陈大人给我做主啊!!”
躺在地上一只脚被卷进了履带中的张子期不停地叫骂着,可惜没有人在意他的惨叫,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这两辆奇形怪状的装甲车上。
禁军一方当然是万分戒备,但是秦府这边则笑开了花。
装甲车的侧门猛地打开,全副武装的肖恒从里面跳了出来,一直冲到了秦府的队伍中,一把抓住秦幼萱的双肩问道:
“幼萱!你没事吧!?”
“相公!我没事!除了想你之外一切都好!”秦幼萱高兴地挥舞着手枪。
“……”肖恒轻轻的抱住秦幼萱,轻轻的亲吻着她的额头……然后顺势将她手中那老式的双管手枪拿了下来,偷偷的看了一眼之后不禁一阵后怕——这枪里居然还有一个子弹呢!!
肖恒暗暗发誓,今后决不能让她再摸枪了……这也太危险了!
“公主殿下。”肖恒对着赵金芮点了点头,“其他人都好吗?”
“我们都没事。”公主殿下看着肖恒怀中的秦幼萱神色如常,“只是没想到事情终究发展到了这一步。”
“爹爹呢!?他真的逃跑了!?”秦幼萱忽然想起了之前那张舍人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