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清那时周荷复杂的眼神代表什么。
但现在,沈棠初开始懂了,人和人之间或许存在某种微妙的守恒定律,她曾目睹过周荷的狼狈,而现在,换她在节目上从容微笑,用只有她们彼此才能听懂的潜台词告诉她。
——我输了,你也未必能赢。
因为从始至终,她的对手从来都不是周荷。
或者其他任何人。
如果对方根本不打算入局,任她一个人把筹码堆成山,他也不屑多看一眼。
沈棠初觉得气闷,换气有些急促。
她脑子有点晕,只当自己是心情不好,仗着水性好继续游,根本没多想。
直到她发觉屏气的时间越来越短,而那种晕眩的感觉侵袭而来,她感觉像被罩了一层网……
而这时她就快到对岸。
梁盼那边明亮的画面开始变得很远。
二楼卧室。
傅柏凛站在窗边,手机就贴在耳边,那边传来刺耳的谩骂声。
“你这种混账东西!你不得好死!那是你亲弟弟啊,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淹死!是你!你故意的!你怕他跟你抢家产!你是故意的!”
他那双黑眸冷得像浸过冰水,尽管耳边充斥着污秽的骂声,他依旧不为所动。
从那年到现在,已经听过太多次了。
解释是没用的。
女人声音明显有些不正常的癫狂,她语无伦次,一会儿骂,骂完又哀哀地哭,一会儿又笑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她不怀好意地说:“难怪你妈也会早死,都是报应,天理报应…… 傅柏凛,我才不会死,我要活着,亲眼看你怎么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