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远方传来袅娜的歌声,唱的是平湖秋月,沉音想去看一看西湖的景色,便道:“我自小被人拐了,只记得家在杭州,大师愿意带我去寻一寻家人吗?”
无花点了点头:“阿弥陀佛,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
沉音微微一笑,躺在船上睡了起来,水红色的裙袂散开,像一朵虞美人。
船只一路顺流而下,到达了杭州,无花买了一双绣花鞋给沉音穿上,遮住她雪白的玉足。
江南正是好时节,苏堤之上长满了柳树,万条碧玉绿丝绦,随风轻轻舞动。
沉音爱极了这样的景致,一路上玩得不亦乐乎,无花则一直在打听有谁家丢了女儿,一家家带着她去认。
走了一天,沉音坐在亭子里不愿走了,一脚踢蹬开脚上的鞋,娇气道:“大师,我脚疼。”
雪白的双脚从裙底探出来,像是从花瓣中吐露出的花蕊,上面还带有磨红的红晕,格外惹人怜惜。
无花坐到沉音旁边,握住她的双足放在膝上,轻轻揉了起来。
他的手那样大,显得姑娘的脚那么小,甚至让人生出一种轻易就可以扼住这个姑娘,强迫她做任何事的恶念。
然而无花只是揉了一会儿,然后平静而又温柔地问道:“还疼吗?”
沉音摇了摇头。
于是无花捡起被她蹬掉的鞋,握住她的脚替她穿上,然后道:“那我们明日再寻。”
沉音分明是一副根本不在乎找不找得到家的样子,他却假装看不穿,对方说家在杭州,他便真的带人来找,没有一丝敷衍的意思。
无花知道沉音不愿再走了,于是抱着她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第二天再接着找。
这天天气不太好,走到一半下起了蒙蒙细雨,无花本想带着沉音回去,她却说雨中漫步也别有一番风味,于是无花买了一把伞,替她撑着,还陪她在茶楼里听了一段断桥纸伞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