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晒在身上,有轻微的热。杜窈在医院的马路边站了很久,依旧手脚冰凉。
半晌,叫了一辆车回家。
睡得浑浑噩噩,抵达。走路打飘似的下车,差点撞到门廊下的柱子。
揉了揉脸。
去包里找钥匙,插进门锁里转动了两圈——江柔不在家里。
没人在家里。
杜窈推开门,站在玄关。
没揿灯,于是家里的一切都是灰色的。收拾齐整,更有一些空荡荡。
杜窈默然地脱下鞋子。
踩进毛绒拖鞋,恍惚地走回房间,把自己摔在床上。
闭眼,浑然的噩梦袭来。
一纸纸的条例与婚契风似的卷在她身后,化作凶恶的虎与豹,嘶吼地朝她扑来。
杜窈尖叫一声。
踉踉跄跄地朝前跑,从南城的大街小巷逃到上京的车水马龙。
脚下一绊,摔倒。
水泥路面一霎融成泥潭,整个儿裹住杜窈,把口鼻堵塞。
耳边窸窸窣窣的议论像蚊虫爬进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