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湿的发一折腾,已经干了七八成。
杜窈索性躺进被子里。
片刻,手指也顺程京闻刚才往上的路径,屏住呼吸,悄悄碰一碰肋骨。
……并不痒。
她再摸一摸。
没有其他感觉——好像,刚才触电似的反应才是错觉。
杜窈收回手。躺在被窝里,放空地看一看天花板的透明灯罩。
里面的光是淡黄色。
原本的灯泡是冷冷的青,很早炸掉了。这个,是程京闻换上去的。
她把脸往被子里埋多一些。
再偏头,白色的窗帘与横轴上一系绿色的艾草香挂。也是搬进来时他装的。
到处都有他的痕迹。
十月来时刻意回避。怕记起,又在他面前落下风,被动。
可是生死面前走一遭,杜窈觉得再都不重要了。
毕竟情爱里总是拉扯,你来我往地过招。把晦涩遮掩的心思,付诸揣度百遍的动作——世上哪里有那么多敢直言讲爱的人?
所以她愿意做那个主动的人。
去勇往直前,义无反顾地碰一份难说出口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