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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楚老夫人想让她嫁皇子,陈氏可不乐意。因此她只要相看好郎君,待对方上门提亲,有陈氏从中搅和,再写信请舅舅舅母来京,一定可以做主她的婚事。

思及此,楚橙心头阴霾总算散了,她唇边勾起浅浅的梨涡,耳尖稍红:“我病弱之躯如何配嫁皇家,不过我的婚事确实不能再拖了,来汴京前就一直在找冲喜夫郎,烦请哥哥嫂嫂帮忙安排我尽快与人相看。”

这话与楚行书不谋而合,当天下午就同穆爽回屋商量去了。

而另一头,汴京平阳侯府,陆老夫人也在因为孙儿冲喜一事忧心。这两年元嘉长公主久居江南,而平阳侯陆绍又带兵常驻蓉城,夫妻两各忙各的,陆长舟的婚事也只有她操心。

陆老夫人对佛光寺崇智大师很是信赖,一听冲喜娘子的生辰是绝烟火日就到处派人打听。然而这个日子出生的女郎实在不多,如今汴京只有三个。一个已经出嫁,一个还是两岁女童,剩下一个就是楚家二姑娘了。

赵氏还是不大相信,道:“绝烟火日本就是大凶,与三郎在一块就是凶上加凶,姐姐,你说崇智大师是不是算错了?”

陆老夫人沉吟,“可还记得当年待字闺中时,我们从赵郡到佛光寺求姻缘?当时崇智大师就说你看上的太康章氏五郎非长寿之相,你不听偏要嫁过去,果不其然婚后第二年你就守寡了。”

说起这个,赵氏也有几分后悔,陆老夫人又道:“这样,过几日办赏春宴,趁机将楚姑娘请来府里瞧瞧。”

平阳侯府在汴京是一等一的高门,不知多少权贵想巴结交好。赏春宴的帖子一送出去,贵女们早早就开始准备了。虽说名义上是赏春宴,但明眼人谁不明白,陆老夫人这是打着宴会的名头为孙儿挑冲喜娘子呢。

人人皆知陆三郎时日无t 多,但陆家做事向来厚道,寡妇可再嫁更没有殉葬一说。若能借机攀上陆家这根高枝,那也算赚了。因此接到帖子后,汴京脂粉衣饰铺子里头就成天人满为患,到处是打扮俏丽的女郎。

也是在此时,一个小道消息如同插上翅膀,悄悄在汴京城传开了。

银台官员从扬州回京,某次私宴有人喝多了酒,当众嚷道:“你们听说了吗?陆小侯爷在扬州好像有个孩子。”

“谁?哪个陆小侯爷?”一帮醉醺醺的官员循声望来,皆瞪圆了眼睛。

那起头的官员拎着酒壶,道:“还能是谁,就长公主之子,圣上最宠信的亲外甥啊。”

也是,在汴京被称作陆小侯爷的,也只有这一位了。

有人接话,“可陆小侯爷不是不好女色吗,年方二十三都没娶妻,哪来的孩子?”

“毕竟是男人嘛,谁还能当真坐怀不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