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明所以,陆长舟冷眼看他,也就是在这时,白木詹忽抽出随从腰间的长刀,伸出手掌对准自己的小指砍了下去……
血光四溅,屋内惊叫连连。断指落地,巨大的疼痛袭来,白木詹痛苦地在地上扭曲,口中艰难吐出一句话:“这样……你可满意了?”t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屋内乱作一团。请大夫的请大夫,止血的止血,白木詹说完那句话后便疼的晕了过去,白木兰抱住他不住流泪。
陆长舟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好像身处这世间,无情或有情,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世俗礼法的束缚。他看一眼那根断指,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待回到驿馆,沐浴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将楚橙抱在怀中,说:“抱歉,我原想杀了白木詹替你出气,只是……”
“夫君不用说了。”楚橙忽然伸手覆住了他的唇,头枕在他的肩上,“白表兄可恶,我做不到原谅,但夫君如何处置我都无妨。”
况且,楚橙也不想陆长舟就这么杀死白木詹,倒不是可怜白木詹,而是想到陆长舟的身世。算起来,白木詹和陆长舟,算是同母异父的兄弟,都说兄弟互相残杀,是要遭报应的。
她希望陆长舟顺遂。
距离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这天陆长舟无事,便带上楚橙出门逛逛。要带回京给陆老夫人和诸位长辈妯娌的礼物都备好了,二人坐在一处茶肆听戏,一转头就见到白木兰和白煦之。
原是近来白煦之身体好转,渐渐有了精神,今日白木兰带他出门散心。因为白木詹,此时再见也是尴尬,楚橙便借口要再去买东西,拉上陆长舟出了茶肆。
出门时拥挤,她不小心撞到两位以白纱遮面的妇人。对方锦衣华服,头上珠翠夺目,身后还跟着众多仆从。
听旁人说,那是永阳郡主。永阳郡主是先帝长子之女,及笄后被平宣帝封为郡主,后来又嫁到了颍州。
楚橙避让,忽然觉得其中一位妇人非常眼熟。即便面上蒙着白纱,但她仔细一看还是认出来了,那位妇人不是元嘉长公主又是谁?
自从元嘉长公主与陆绍和离后,就没再出现过了,楚橙万万没想到她竟也来了颍州。她不知陆长舟是否认出长公主,正想再看两眼,陆长舟就已经蒙住了她的眼睛,凑在耳畔说:“不是还要去买东西?又在东张西望地看什么?”
说罢,一刻未停,将楚橙抱上了马车。
待他们离去,那妇人才漫不经心往这边看了一眼。此人确实是元嘉长公主,数月前她与陆绍和离后,原本打算回江南,但收到侄女永阳郡主的的邀请,说颍州秋菊正好,邀她去小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