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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一亮,陆长舟将楚橙放下,盖好被子起床了。他梳洗完到院中练剑,从屋里出来时,惠娘小心去看他的脸色,见如往常一样平静才松口气。

天知道,惠娘担心了一晚上。等日头渐渐升高,屋内传来弱弱的低吟,惠娘推门进屋,叫人送水进来,自己则是伺候楚橙梳洗。

楚橙坐在床边,脸上带着宿醉后的茫然。她脑子空空的,只依稀记得昨日和文婧公主喝酒,酒很甜她贪杯,不知不觉就喝多了,至于怎么回到听雪堂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反应仍旧迟钝,乖乖巧巧地站着任由惠娘穿衣,等穿好衣裳,才听惠娘凑到她耳边,说:“三奶奶可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哎呀呀,您闯祸啦……”

听惠娘讲完来龙去脉,楚橙吓的瞌睡都醒了。她忍着头疼,敲敲自己的脑瓜子,无比懊恼:“瞧我,一喝酒准干坏事。”

“好了。”惠娘将热乎乎的巾帕递给她,一边觑着屋外练剑的陆长舟,一边小声嘀咕:“等会陆小侯爷势必要问的,三奶奶还是尽快想好说辞,怎么把这档子事揭过去。”

能想什么说辞?

当年醉酒,试图用钱买下陆长舟的事,既然对方记不起来,楚橙本打算将这事烂在肚子里了,谁知她醉酒又自己捅了出来,这下可真是难收场了。

陆长舟摆明了不记得当年的事,楚橙提起来丢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不知道陆长舟会不会相信。这么想着,楚橙心里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喝酒了。

少顷,桌上摆好早膳,陆长舟也收剑回屋了。他刚坐下,楚橙就殷勤地起身,亲自为他盛了一碗鱼片粥,笑着递过去,“夫君,请用。”

陆长舟没说什么,唔了声接过大口吃起来。许是不想因为别的事坏了用膳的胃口,这顿早膳用的极其安静,楚橙内心惴惴,等着陆长舟发问,但直到用完早膳送他出门,陆长舟都没说什么。

就在楚橙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的时候,陆长舟发话了:“你以后……不准再喝酒了!”

楚橙为她整理腰带的手一抖,抬眼心虚地望他,说:“我知道了。”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凶,陆长舟又补充说:“以后想喝酒,必须我在才能喝。我担心你若喝醉了,再跑出去……花十万两找什么人!”

这语义不明的一句话,差点让楚橙以为,陆长舟是不是真的想起了什么。

她眼睛睁的圆圆的,美眸中的诧异,慌乱毫不掩饰。正打算说点什么,陆长舟却只是摸摸她的脑袋,笑说:“乖乖在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