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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觉得呀。”法典提高了声音。

这时邻桌一人看小民黄头发嘛,就说:“这老外厉害啊,咱汉话说的很溜嘛。”

另有人说:“人家是老外,前两天我看报纸上说,老外天生智商比咱国人高。”

法典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心说大哥只是染了个黄毛,难道他的智商,是从染黄毛中得来的?

但顾民显然很受用别人的夸赞,脸上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温和的,但不带感情的微笑,他说:“你和半夏也可以去红国,舅舅和舅妈会很欢迎你们,我也会帮助你们适应那边的生活。”

法典打架狠,但吵架不行,此时气的恨不能掀桌子,却也只说:“我不去,我们都不会去红国的,我们在东海市呆的很舒服。”

“这儿没有法律,没有秩序,非常的不安全。”顾民说。

法典不知道大哥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使劲捏拳头,他说:“大哥,我在东海市长到十四岁了,我觉得自己很安全。”拍拍胸脯,他环顾四周,看零星的几桌人:“看看,有谁敢欺负我?”

世道嘛,社会人有社会人的道儿,普通人有普通人的道儿。

东海市是乱,可那是道上乱,普通人过普通人的日子,有啥不安全的?

法典卖力的展示,是想让大哥觉得这是个安全的,稳定的国家。

可小民理解错误了,他若有所思,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感觉不到危险,是因为你虽然小,可你在社会上是既得利益者,你也是造就社会乱象的大哥之一。”

这是委婉的说法,意思就是:社会的不安定本身就是法典创造的。

兄弟吵架,法典想过的,只要哥哥不骂娘,他都会让着。

可现在,他的手不受控制了,他攥住了棒球棍,他想打哥哥那黄毛的脑袋。

而就在这时,狂风骤起,警笛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