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珺难过极了,却帮不了儿子,心里难受。
示意林珺躺下,顾谨躺到了她身侧,他胳膊摊开,她正好躺在上面。
此时四目相对,在他们前半生的拼搏中,有限的相聚中,躺在一起聊天,一直是最舒服的相处方式,当彼此难过时,无助时,躺在一处聊一聊,说一说,即使无法解决难题,也能缓解心中的难过。
顾谨先说:“你读过本科,虽然中途休学了,可后来拿到了毕业证的,而曹桂呢,只有小学文化,可你至少前些年一直是被她欺骗的吧,现在的林珉,依然在被她欺骗,甚至政府很多官员,也在被她欺骗,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也是林珺所想不通的地方。
她有本科毕业证,她能搞科研,也能搞行政,想干什么就能干。
曹桂嫁给林珉的时候已经30岁了,自己塑造,说她是为了反抗包办婚姻才逃出国的,把自己诉说成个苦命人,他们都信了,很多年,深信不疑。
利用林珉为跳板,她甚至成了国内政府要员们的座上宾。
没有真材实学,只凭交际手腕就混入上流,混出社会地位来,林珺确实想不通。
男人吻了吻女人的额头,见她不反对,渐渐下挪,吻上了她软软的面颊。
她身上还是他熟悉的香味,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他就能回忆起年青时所有的欢乐。
他温声说:“因为你们的生活太过一帆风顺了,你们从小没有见过坏人,于是把人都想得很好,而曹桂,生下来就要面对八个孩子的家庭,缺衣少穿,甚至一件衣服,都要几个女孩抢着穿,她从小在竞争中长大,自然懂心机,会耍手腕。”
见女人依旧不反对,他继续往下寻摸着,呼吸渐粗。
林珺在思索顾谨的话,同时也被他调动起了一种久违的,能产生愉悦的情绪,那种情绪叫她难过,想要释放,于是仰起脖子,环上了他。
“小民和小宪经历的太少了,所以他们天真,单纯,可天真和单纯并非美德,而是灾难,人总要吃过亏,接受过挫折才能成长……”男人顿了顿,忽而粗声:“反正早晚都要挨打,何不让他们在还小的时候,就经历点社会的复杂?”
女人闭上了眼睛,男人吹了口气,于是她又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他双目灼灼发亮:“小宪冲动,鲁莽,而且他很固执,热情,但又不善思考,他是个天才,可他也是个笨蛋,他还特别容易信任别人,这些性格中的缺点,他不吃亏是改不了的,他还小,有的是时间爬起来,可要不受打击,他就永远是个孩子,成长是必须的,你能保他一时,能保他一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