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纪尘竟然想起了过去,并且这事他谁都没说。

就在前两天晚上入睡前,纪尘才梦见一些关于陈利的事情。

他的确是纪母的表弟,一直借住在纪家,甚至对纪母情根深种,奈何纪母跟纪父情投意合,既没有娶他,也不愿纳他。

表面上陈利清冷淡漠,对于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埋藏心底,对纪父友好对纪钦更是当做亲生儿子疼爱。

可实际上,他背地里对纪母威逼利诱,甚至连那些上得台面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他都做过一遍。

任谁都想象不到这般清冷自持的人会脱光所有衣服背着所有人站在自己表姐的房内,只为她看自己身体一眼。

这些事情被纪父知道后,自然不能容他,那时候陈利因为头脑聪慧,自幼跟在老太太身边精通兵法,而同纪家三口一起留在边疆。

可惜的是还未来得及将陈利赶走,纪父便遭林军埋伏,而纪母为了救他也深陷其中,两人这才双双丧命。

妻夫二人死后,有人整理京城纪府书房时竟意外发现了纪父通敌的书信,这才为纪家引来灾祸。

陈利所说的走水的确不假,但那场火不是烧在京城纪家,而是烧在边疆营帐。

一场大火几乎将整个大帐烧的干干净净,唯有他得以活命。

纪尘忘了自己是怎么发的高烧,只记得昏昏沉沉时被人裹挟着离开晋国境内,从此身边只有陈利一人。

第二日醒来后他在床上呆坐了许久,头脑一直昏昏沉沉,里头像是塞了许多浸足水的棉花,又沉又胀,胸口的心脏更像是被人剖出来埋在冰窟里,冻到麻木僵疼,难以呼吸。

父母的死不是意外,京城的书信也并非偶然,纪尘甚至害怕他这十年来一直认贼作父。

今日陈利上门,纪尘压抑住所有情绪,能问出来的只有那句“我叫什么。”

奈何最后的那点相处十年的感情尽数毁在陈利编织的谎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