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因为曾经为安国效力过,在战场上就对她们心慈手软犹豫不决。
恰恰相反的是,纪尘所拉的每一次弓,都果断干脆没有半分迟疑。
要不是他实力超群表现出色,也不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拉近跟长临阿九她们的关系。
“钦钦的实力我自然从未怀疑过,”穆殷眨巴眼睛,“但这跟上战场是两回事。”
她说,“哪怕钦钦不去,我取安国依旧如囊中取物,钦钦还是陪我留在营地里的好,我对钦钦一时不见便思念的慌。”
纪尘怔怔的坐着,似乎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胸腔里刚才打了胜仗的蓬勃欢喜慢慢冷却下来。
穆殷以为他上战场是手痒了想过把瘾,这才许他去那么一次。现在打完了瘾过了,也该像以前那般被她养在府邸里,重新做回金丝雀。
“我下次还想去。”纪尘垂下眼睫,仰头将碗里的汤喝完,用衣袖擦了下嘴角,“我又没输,也没受伤,既然还能上战场,我就不会留在后方休息。”
“哪怕你是主帅,也不能乱下令。”
他拿过馒头,大口吃饭,不肯再跟穆殷对视。
馒头嚼在嘴里是甜的,可心里的滋味却又酸又涩,原本大好的胃口都被影响到了。
穆殷凭什么不让他上战场,是怕他受伤后身上留伤痕吗?想到这种可能,纪尘将手里的馒头捏的微微变形,胸口闷堵的很。
他跟穆殷睡过那么多次,她又不是不知道他身上有疤痕,既然那么在意,当初就别睡他啊!去找那些皮肤完好无瑕的闺阁男子不好吗。
他早已不是养在京都纪府里那个娇贵的纪小公子,无论是这十年的光阴还是身上的痕迹,都在提醒他回不去了。
穆殷要的纪钦,跟他既是一个人又不全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