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父亲还活着,知道他认陈利做师父,定要拿藤条抽他屁股,问他怎么能好坏不分,傻成这样。
纪尘压下心头所有情绪下车。
他下来时,陈利已经站在府门口抬头看那块写着“将军府”三个大字的匾额,面容一惯的清冷矜贵。
重新回来,不知道对陈利来说是何心情。
阿七跑过去叩门,开门的是府里的管家庆姨,纪尘没想到她还在,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十年前庆姨就在带新人管家了,说这两年就要跟夫郎一起回老家哄孙女享清福,谁成想如今空荡荡的纪府,唯有她还坚守在这儿。
纪尘哑声喊了句,“姨。”
他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男孩,可庆姨还是一眼就认出纪尘来。
她双手扶门怔了好久,眼睛直直的看着纪尘,难以置信的开口,“小,小主子?”
纪尘长得跟他母父极像。
庆姨又惊又喜,神情激动不已,嘴唇蠕动两下,还没开口眼泪就先下来了。
她颤抖着手扯了袖筒擦眼泪,然后朝纪家祖坟的方向拜了又拜,带着浓浓的哭腔说,“祖宗保佑,小主子平安回家了。”
她都以为自己等不到了呢。
纪尘快步走过去,庆姨年龄大了身形佝偻,不得不仰头看他,高兴的直掉眼泪,拍着他的手背反反复复的说那三个字,“长大了,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