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答案就只剩下一个。

18号眉心微动,红唇抿在一起,似乎没料到乐晓这么警觉。

“嗯,当时这么说也是迫不得已,”18号淡声解释:“实际上殷先生是我的雇主,我猜想他的女儿就在这个愿井中,才把他一起带来。”

“那为什么要带着小男孩呢?”乐晓不解地问。

他问得真心,的确不解,18号的脸色却很是一僵。

显然,她是进入过愿井网站的,明知道此次前来有很大概率碰上危险的愿井,却还是带着殷澜和小儿子来了。

“这不怪她,”殷澜沙哑的声音终于响起:“我想起来了。我是委托过一个叫雯雯的女人,带我来苗村找女儿。我们每年都来的,这几年儿子也来,原因在我。”

“自从晓灵出事之后,我的心情不佳、和妻子的关系也变得非常尴尬复杂。我时常看到晓真——就是我儿子——就会想到晓灵,成日闷闷不乐,又会影响晓真,一旦影响到晓真,妻子就会生气。我们没有人做错,只是因为一场灾难,让我和我的家庭都度过了一段非常煎熬的时光,我们之间出现了无法挽回的裂隙。就因为失去了的那一个,导致我们都没法完整地爱其他人了。”

“尤其是当我想着放下一切,将家庭重新建设好时,就有一种背叛了晓灵的感觉。我觉得我必须找到她,不论她……是什么情况,我都要和她说清楚。”

殷澜坦白。

男人说话时表情平静,但眉宇间仍然有挥之不去的郁色,显然那段时光是真的痛苦得令人难以忘记,甚至到了现在仍未抚平。

殊不知,他的话也一字一句敲进乐晓心里。

这种感觉,乐晓,太明白了。

当时他和妹妹只是出了个门,妹妹就失去了双腿。从那往后,乐晓就深深地活在自责之中。他始终坚信,是他不吉利的体质导致了这一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