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我抱着你,带着你爷爷往地下铁逃去……”

圆饼暴露在空气中,在她手上迅速风化。

像不停流逝的岁月一般消散了。

什么也握不住。

少年看见圆饼,想起些什么,慌乱地松开沈容,用蓬乱的头发遮住自己,仿佛没脸见人。

他想起来了,他认出沈容来了。

他偷偷瞄了沈容一眼,“你,你……”一点也没有变。

“我不认识你!”

他慌乱地转身就跑。

一名穿得体制服,胸前佩戴徽章的男人拎起他的衣领,道:“你跑什么?是谁冒充螭人?”

少年拼命摇头,道:“没,没有。是我看错了。”

“看错了?”

制服男人一脚踹飞少年,招呼手下揍他,你妈我啊?”

“对不起,我真的看错了……马队,您大人有大量……”

那群人朝少年逼近,少年缩在墙角赔笑,笑容逐渐被那群人身上投下的阴影覆住。

他狼狈不堪,卑微得要命。

沈容眼前浮现出那个乖巧跟着老人捡饼的小孩儿。

那时候,小孩儿看上去才四岁。

如今的他,至多也就十六岁,脸上却满是市侩与讨好。

周围捡垃圾的人们不敢多看,像躲病毒一样跑远,生怕惹祸上身。

只有那些衣着光鲜的人们停下脚步,围观“好戏”。

“给我打!”

少年熟练地抱住头,把身体蜷缩起来,防止被打到脆弱的地方死掉。

却听一声清泠的声音道:“是我冒充螭人。”

殴打没有落在身上。

少年抬起头看向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