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巨响,半开合的大门被扣上。
空荡荡的禅房,老和尚手里的木鱼停了下来。
看着面前这尊佛,老和尚什么都没说,只有一声无比复杂的叹息。
云寡妇死了,听说是死于劳作。
没有了便宜的大白馒头,常年修建寺庙的这帮村民很不爽。
但如今铜佛寺越来越大,这些村民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他们还要靠铜佛寺吃饭。
紧挨着寺庙的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家胭脂店,也没看生意很好,但却每日绫罗绸缎,听说是城里来的贵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新主持虽说年轻,但却很有手腕,再加上万佛节慕名而来的达人显贵,无形中让大家明白这位新主持并不简单,所以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新主持便将寺庙的一切掌控。
钱是个好东西,虽说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没有钱,就没有绫罗绸缎。
穿惯了丝绸的内衬,粗麻布在套身上就显得格外不舒服。
没有钱,自然也就认识不到那么多达官显贵,四海为家的云游僧人或许见多识广,但在贵族眼里却不如大寺庙僧人的一截衣角。
至于被囚禁在寺院里的老和尚?
师父他老了,脑袋不好使,明明坐拥金山却不会使用。
他固执,老古板,铜佛寺只有交到自己手里,才能真正物尽其用,才能达成真正的辉煌!
铜佛寺的主持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谷叽
但他却忘记了一件事情,人心是经不起诱惑的。
可寺庙真的那么重要吗?
青灯古佛,修的是寺庙?还是修的是佛?
若是修佛,主持和尚的一切没有任何意义。
但若是修寺庙?
上善若水,水之所以强,是因为不争,若是争了,就必然会出现纷争和破绽。
春去秋来,又过去了了很多年。
寺庙变得越来越大,很多人甚至分不清这究竟是镇子还是寺庙,亭台楼阁,琼楼庙宇,上千人的寺庙,让铜佛寺的影响力遍布周围数百里。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是一群和尚。
寺庙后院的禅房,桌上摆着几壶老酒和油脂包的卤肉,一名唇红齿白的小沙弥视若无睹,浅笑着说道:“四慧师叔,主持说事情已经解决了。”
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满脸横肉,嘴角泛着油花,粗大的手掌从油纸包的烧鸡里扯下一条鸡腿:
“哈哈,我就知道主持是个有本事的人,这只烧鸡赏你了。”
小沙弥摇了摇头,回绝到:
“四慧师叔,我是出家人,不沾荤腥。”
四慧和尚眉头一皱,对于小沙弥的不识趣,他眼里闪过一抹不满,但想了想还是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