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我应该做的。”陈医生点点头,起身离开。“有什么事情叫我。”

“好。”辛富贵应了一句把人送出门,然后才回到病房。

“怎么样,还在做噩梦吗?”他问道,在病床旁坐下。

王桂花摸了摸闺女的额头也没看他,颔首。“睡着不安稳。”

顿了顿她又道:“你先去吧,这里有我。”

“没事,我再待一会儿。”辛富贵抹了一把脸,刚想掏出烟抽一根。可一想到这里是病房,又忍着放了回去。“那车以后别开了,改明儿我就让他们把马达给撤了。”

他满脸岁月的痕迹,微微发福的肚腩,往后直退的发际线,以及那下垂的眼袋带着些许疲惫。身上穿的是老旧的棕色皮夹克,灰色的裤子和黑色厚重的皮鞋。

整个人看起来带着典型的劳动人民的憨厚,可是他此时说话的神态却同这样的人设有些违和。

王桂花似乎是习惯了,也没觉得不对,而是十分赞同的附和。“可不能再让她开了,我这心脏也不好。”

说着她又拿起冷水里浸过的毛巾一遍遍给闺女擦脸和手臂,而辛富贵就坐在一旁陪着。两人都没有再出声,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

辛思琪一直就这样烧了退退了又烧,反反复复的持续了一周。等到她终于康复的时候,依稀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又长又可怕的噩梦,怎么也醒不过来。

“妈。”辛思琪看见这些天一直守在身边的王桂花顿时红了眼睛。“我自己来。”

“没事,你别动。”王桂花吹了吹勺子里的粥,然后递到女儿的嘴边喂她。“怎么样,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