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板是诚心想买这个案板,也没低价欺骗张老板,不然也不会直接给出高价,反而会找个油头,低价把东西给买走。”
“大家说是不是这样?”看着围观的众人大多下意识的点着头。
就这样看热闹的众人把视线全都看到了张屠夫身上,想让他给个确切的话,不自觉地完成了站队行为。
方超好似成了众人的代表,局势也呈现了一边倒,若是根据培训的课程,继续借势制造压力,低价买过来也不难。
可方超并没有这么做,反而对着张屠夫给出了个台阶:“张老板若是怕人说闲话,可以立个字据,是他自愿要买,不是你坑人。”
“你若真不愿意卖他,让人家直接走就是了,平白在这里耽误时间,更耽误了大家伙和你的生意,你看这猪肉都干瘪了,肉类不兴放,你不想早点卖掉?”
张屠夫看了看自家用了几十年,满是油污刀痕的案板,又看了看即使用湿布盖上,依旧有一些紫红,没那么新鲜的猪肉。
从天没亮杀猪就开始忙活,结果东西没卖出去耽误那么久,怕是要赔不少钱,心中忍不住动摇了起来。
“你这小孩人不大,说的话确实有道理,让我想一想。”
能说出这句话其实张屠户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方超决定再加个筹码,比如送个新案板过来,把这天平彻底固定死的时候。
而这时,人群中一个中年人,见屠夫依旧在犹豫,于是对张屠夫劝说道:“张屠夫,你既然也觉得这小娃娃说的对,还考虑啥?”
“你要这个案板也就是杀猪、切肉,能卖一百两银子,足够你杀多少年猪了。”
“刚才你自己也说了,这东西是你做学徒时,自己找木头,切木板做的,那么些年下来也换了不知多少次木板,是不是啥好宝贝,你心里不清楚?”
“卖了吧,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大家伙都能为你证明。绝对不是你坑人。”
说着,这个敢开口劝说,应该在镇上有一定威望的中年人,又看向徐天长,说道:“我看这位商人老爷,你要买案板,还说这是个宝贝,事情定下来后,你可以说说这个案板有什么特别吗?”
“你说出道理了,就算不立字据,大家伙都在这里看着呢,事情的始末大家都知道。张屠夫不案板卖给你,他也说不过去。”
“我自问也有点面子,给你们做个中间人,你们俩意下如何?”
“行!”张屠夫想了想一口应下:“花主管的面子,我给,这东西不论之后价值多少,100两银子我卖了。”
“张老板愿意卖,我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那把字据立一下,先把案板卖给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立马告诉你们,我买他的理由。”
徐天长见买卖落实自然欣喜,不过依旧坚持要把东西买到手,这才说。
见事情尘埃落定,有腿快的人,跑到一边的房子里不一会儿,拿出了笔墨纸砚。
那张管事动笔,很快写好,两份一模一样的交易文书,让两人确认。各自按下手印,分别一人一份。
收好字据,徐天长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银票,看着张屠夫清点完毕,钱货两清。
于是也不在卖关子,低头寻思了一会儿,组织好措辞便吐露原委:“这个案板确实不值钱,但它里面有东西。”
“有东西?”
“什么东西”
“这案板张屠夫不是说是他自己用板子作的吗?”
“对呀,如果有东西张屠夫自己不知道?”
对于周围之人的议论,徐天长直接就进行了解答:“我已经观察了—天很确定,两天前我来此地买肉时,无意中发现蚊蝇虫蚁,不敢接近这摊子方圆五尺之内。和别的摊子相比干净太多了。”
“一开始我以为你为了肉卖得好,用了什么驱赶蝇虫的药物,但很快发现不是,药物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异味,我没有闻到那种异味。”
“接着我又发现苍蝇一接近,这个五尺范围就转头仓皇逃走,像是受到了惊吓,我觉得有问题,于是抓了几只苍蝇试验了一下,最后确定只要靠近这摊子五尺。”
“这些虫子就会选择逃离,因此我确定不是药物所至,毕竟药物要生效,总要一点反应时间。”
“于是我就观察你这摊子上的所有东西,终于让我看到了在你剁肉时,有只血红色的蜈蚣须子从那案板上露了出来,虽然他又躲了回去。”
“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那蜈蚣少说有一尺长,说不定都快两尺了。”
围观的众人将信将疑,这卖肉的摊子不招苍蝇确实很奇怪,可这剁肉的案板里有只大蜈蚣。不由议论了起来。
“天天在这案板前忙活的张屠夫,怎么会发现不了?”
“说不定真有可能,肉再干净,也不可能一只苍蝇也不招的,所以这案板中确实栖息一只蜈蚣。”
张屠夫愕然说道:“我的肉不招苍蝇,不是因为我家的猪都是,早上现杀的比较新鲜,我家婆娘停一会儿,就打盆干净的水,浇在布上给猪肉保鲜吗?”
“等会儿,”张屠夫像是抓住了徐天长语气中的漏洞,忍不住笑了起来,仿佛看一个傻子:“你说案板中那有只大蜈蚣一尺长?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这案板才多大多宽”
“虽然有些油污可没有任何一个孔洞,怎么可能藏下那么大一条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