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到她的观众们怔怔了几秒,不走了,坐下来。
而往外走,没有注意,依旧往外涌去。
沈声默几个碎步往前,端正站好。然后左手一甩,长段的水袖被她甩了出去,呈现出水波一样的纹路。水袖击中了铜锣,发出尖锐的“铛铛”声,突兀的打破乐师的节奏。
所有人,包括往外走的人,听见这巨大的动静也不由得停下脚步来,往回往。
台上,有一个小娘子站在那里,青衣扮相,身段尚且稚嫩,却已初现风华。
沈声默清清了嗓子,然后拉长了嗓音:“我有一曲,请诸公——”
她手一收,刚刚打出去的水袖又回收了,好端端握在手中,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当所有人都往回看,望向她时,她就已经起范儿了。
这一甩、一收之中,没有几年的功夫可做不成。
见此,金从善一颗高悬的心彻底放了下去,安心听戏,唇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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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被喝倒彩手足无措,频频犯错的龙套们,在沈声默一出来后,就找到了主心骨。
沈声默就是中心,他们围着沈声默转。
只要白娘子归位站好,他们就可以按照往日训练的那样,好好的完成一出戏。
这不难,至少不会出错。
一折水漫金山的戏下来,龙套们发现,今日和白娘子对戏,比往日轻松许多,也入戏得快了。
他们仿佛就像合作多年的老伙计,对方一抬手,一挥舞水袖,他们就知道怎么办,知道接下去改怎么耍把式,该怎么把打戏耍得好看。